“哎!”那茹秀輕歎一聲道,“我反正是怪佩服那陳氏的!”

    “自打她那次從她婆婆和小叔子那裏要來了她該得的三畝田地和五十斤玉米麵,五兩銀子後,她果然就再沒去那家裏鬧過……”

    “我娘說了,這次她家房子被壓塌了,她寧可帶著受傷的閨女躲在山上的窯洞裏,忍饑挨凍,也沒上她婆婆家的門!”茹秀麵上露出佩服之色,“真是個烈性如火的女子啊!”

    “有骨氣是有骨氣了!”葉思思也有幾分佩服那陳寡婦的誌氣,但更多的卻還是擔心她的日子,“可她一個大人還好些,那麽小的女娃娃,要是也為了她這份誌氣,有個三長兩短的,那豈不是因小失大了。”

    “可不是這麽說嗎?”茹秀歎息道,最後還是我爺爺奶奶實在瞧不下去了,硬是把她們娘倆從窯洞裏救了回來,安排在了吳嬸子家裏暫時住著。”

    茹慧口裏的吳嬸子是個積年的老寡婦,她和陳氏一樣是早早便守了寡,帶著兩個孩子守著家裏的幾畝田地度日。

    不過吳嬸子比陳氏幸運的是,她的男人死的時候,老大已經十歲了,而且兩個娃兒都是男孩子,能護著母親,幫忙家裏做事了。

    如今她那兩個兒子,老大已經二十五了,娶親後便帶著媳婦在縣裏的碼頭做船工。

    老二也已經二十了,現在在哥哥的介紹下,也到了米糧鋪子上做夥計,包吃住,每個月也有好幾百的月錢可以領。

    他們哥倆偶爾還經常一起來葉家店裏坐坐,吃一碗麵,和他們聊聊天說笑幾句。

    原本哥倆是想把老娘也接到縣裏來住著的,可那吳嬸子在村裏住了幾十年了,實在適應不了縣裏的生活。

    加上舍不得家裏那幾畝田地荒著,便硬是自己一個人回到村裏住下,養養雞鴨,種種田地,倒也開心自在。

    這吳嬸子也是個善心人,加上與陳氏有相同的經曆,所以很是同情她的遭遇。

    村長把那陳氏母女一送到她家裏時,她便明白了村長的意思,毫不猶豫的便收留下了這對母女。

    因為她家裏便隻她一人住著,這陳氏母女住下,倒也不會惹來什麽閑話。

    “吳嬸子心善,這是她的好意。”葉思思聽了茹秀的話,也是歎了口氣道,“可借住別人家,終歸不是長久之事,日後她們母女的路,怕是更艱難了!”

    “誰說不是呢!”茹慧也同情的歎道,“不過,咱們村這些,都還不算什麽。”

    “最慘的是之前到你家鬧事的那個苟莊頭他們莊子。”她看了一眼葉思思,然後繼續道,“那姓苟的素來是個黑心的東西,平日裏打壓吸血佃戶們不說,給他們住的房子又都是茅草破屋,東倒西歪的不能細說。”

    “這下好了,今冬這一場大雪下來,他們莊上十處房屋,竟塌了九處。”茹慧身子一顫,齜著牙道,“我聽我娘說,那些佃戶們無家可去,都凍得快要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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