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麽了?莫不是做噩夢了?”陳家旺從驚叫中醒來,看到滿頭大汗的小溪,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相公,要不,明日你回村去瞧瞧吧!”回憶起夢中那灘血跡,小溪仍心有餘悸,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會做如此詭異的夢。

    “別怕,夢都是反的。”陳家旺尚不知小溪夢到了什麽,見她嚇得不輕,便將她摟在懷中安慰。

    當得知小溪的夢境後,陳家旺不禁皺起眉頭:“你懷疑村裏出事了?”

    小溪搖搖頭:“我也不敢確定,但夢裏那灘血跡,的確是在村尾的老房子。”

    “宋家夫婦為人老實本分,平日裏與村民相處也頗為融洽,怎會有人要害他們呢?”

    根據小溪的描述,兩人都以為受傷的是宋家夫婦,陳家旺不禁陷入了沉思。

    “相公,你說會不會是遭賊了啊!”小溪想不明白為何會有人要害宋家夫婦,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有人覬覦自家剛收回的藥材。

    陳家旺聽後如夢初醒:“是啊,不少村民嫉妒咱家日子過得紅火,如今見咱家收獲頗豐,難保不會有人見財起意。宋家夫婦勤勞善良,如果真出了什麽事,那可就麻煩了。”

    陳家旺再也等不及天亮,立馬起身穿衣,準備下地。

    “相公,你這是要去哪兒?”小溪一臉狐疑。

    “你都說了,從未夢到過村中之事,而且夢境如此真實,我還是回村去看看,但願一切都隻是虛驚一場。”

    此時陳家旺已經下床,正在穿鞋。村中的田產,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們唯一的退路,他實在放心不下。

    如果做買賣賠了錢,他們一家四口,還可以回村繼續種田,所以容不得任何閃失。

    此時雖已至卯時初,但驢車速度要比牛車快的多,不出兩盞茶的工夫,便能回到村子。一來一往,半個時辰綽綽有餘。小溪思考片刻,便點頭應允了。

    “夜色已深,你獨自回村,我實在放心不下。要不帶上來福吧!”鎮上距村子不過十幾裏路,可此刻月黑風高,陰森可怖,小溪憂心忡忡。

    “好,你也早些歇息吧!我去去就回。”陳家旺頷首示意,輕吻了一下小溪的額頭,然後轉身離去。

    令人詫異的是,兩個孩子全程酣睡,未被吵醒,隻是睡姿有些不雅,被子被蹬至腳下,身軀完全裸露在外。

    小溪重新為兒女蓋好被子,才又躺下。然而,適才的夢境縈繞腦海,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來福,睡了嗎?”陳家旺來到廂房外,輕叩窗欞。

    窗欞剛發出第一聲輕響,耳尖的來福就已聽見。為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一直等到第三聲響起,才應了一聲,隨即麻利地穿衣下床。

    “來福,這麽晚了還不睡覺,你要去哪兒?”

    劉福翻了個身,發現身旁空空如也,迷蒙間睜開雙眼,看到來福正欲推門而出。

    來福頭也不回地應道:“東家找我,我去去就回。”

    “東家?”劉福輕聲呢喃,心中暗自納悶,東家為何深夜不睡,找來福有何事?但他想到二人身份有別,主人深夜召見仆人也在情理之中,便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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