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陳父對老太太避若蛇蠍,誰不知道她是村裏出了名的潑婦。

    更重要的是,老太太偏心偏到了極致,簡直是偏到了天涯海角。

    當年分家時,她把肥沃的良田都分給了老大老二,卻隻給老三分了兩畝幾乎沒有收成的貧瘠薄田。

    隻因為生小兒子時難產,差點丟了性命,她就把剛出生的小兒子視為眼中釘。

    從小到大,對小兒子非打即罵,十四五歲就逼他去碼頭像成年人一樣扛大包。

    而另外兩個兒子,卻在家中坐享其成,揮霍著弟弟辛苦掙來的口糧。

    後來小兒子娶妻生子,老太太又連同兒媳和孫子孫女一起辱罵,小兒子實在無法忍受,隻好提出分家。

    當看到母親遞來的兩畝地契時,小兒子心中長久以來的憤怒終於如火山般噴發,他與母親大吵一架,然後毅然決然地搬到鎮上租房子住。

    畢竟,在村裏他沒有一畝田產,留下來也隻有餓死的份兒,還不如去鎮上打短工。

    或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家人搬到鎮上後,小兒子很快就在酒坊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差事,日子也逐漸好了起來。

    沒想到老太太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得知小兒子有了些積蓄,就隔三岔五上門鬧事,隻要能拿到錢就立刻閉嘴。

    後來小兒子忍無可忍,索性去官府報了案。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縣太爺也支持小兒子與老宅斷絕關係,並讓他簽下了斷親書。

    可老太太卻把官府的判決當成耳旁風,依舊時不時地去小兒子家鬧一場。

    “老頭子,我發現你們陳家偏心的爹娘可真多,莫不是祖墳的風水有問題?”

    說實話,陳母對老頭子當年的勇氣深感欽佩,要不是他,自己恐怕也會被婆婆折磨。

    陳父將本家諸人在腦海中細細梳理了一番,確如所想,他們夫婦似乎是唯一不偏不倚的人。他隨即點了點頭,應道:“或許真是如此!”

    “總有一天他們會懊悔莫及,就如我那無良的大伯。前些時日,他竟然跑到大堂哥家去看孫女,結果卻吃了個閉門羹。”

    陳家興若非見大伯尚有良知,主動上山尋小弟,他壓根兒就不屑喊陳滿倉一聲大伯。

    “竟有此事?我怎未曾聽聞,快給娘講講。”陳母正覺坐車無聊,聽聞大兒子的話,即刻來了興致,忙又湊近一些。

    陳家興見母親如此感興趣,便將自己所聞如實講述給二人。

    車上的老兩口聽得興致盎然,渾然不覺路旁有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即便察覺,想必也不會在意。

    畢竟,任憑他人如何嫉妒,兒子所賺的錢財也不會分給他們一文。

    此刻,鎮上的小兩口正計劃帶幾人前往新鋪子清掃,以便明日開張。

    反正經過這段時間的宣傳,幾乎所有食客都已知曉,他們打算將鹵肉鋪子遷至書院那條街。

    “相公,要不你留下吧,我帶大家去鋪子即可,正好我還未曾去過呢!”

    小溪擔心兩人皆離開,大壯或會算不清賬。陳家旺思量一番,覺著小溪所言甚是,他們二人必須有一人留下。

    即便大壯再懂事,畢竟隻是個孩子,遇到棘手問題恐難以解決。

    “那好吧!你們路上小心。”陳家旺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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