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江文絢想了下,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人說過,說是如今跑海商的大多是三個地方,一個是明州,一個是泉州,還有一個在羊城,這三個地方,明州以前屬於南吳,泉州屬於福王境內,羊城則是南楚的屬地,明州,南吳是專門修過碼頭的,泉州和羊城則是當地漁民和商戶自己修的。”

    聲音微頓了下,江文絢接過李春風遞過來的碗,才接著說道:“這三個地方,朝廷打下來後,都是廢除了以前官府的那些重稅,然後用一般商稅替代,就是,跟謝老爺跑商隊一樣的,收個商稅,而且,前些年朝廷為了穩定,推行的是休養生息政策,農稅商稅都比較低,所以前幾年,這海商發展便也快了,據說是,啊,我就是聽人說過一嘴啊。”

    “嗯嗯,您聽到了啥?”李春風又給他倒了杯茶。

    江文絢笑道:“就是前幾天吧,聽說有人上奏,說海商利潤巨大,一艘海船回來,帶的貨物總值都是在十萬貫以上,而其利潤少則幾萬貫,多則十幾萬貫,遠非普通商販能比,但現在卻是按照普通商稅征收,說是,要提高針對海商的商稅,比如,提高到貨物總價值的五成。”

    李春風的臉色微變,問道:“那,上頭怎麽說?”

    貨物總價值的五成?便是海商利潤巨大,這麽高的商稅,那隻怕也沒錢賺了。

    而賀家沒錢賺就不會繼續跑船。

    那不就等於她合約裏說的特殊情況?

    那,這一年二十七萬貫的生意,便沒了?!

    江文絢對她揮揮手,示意她坐下,道:“這也就是一個上奏而已,我聽戶部的同僚說,這事不能這麽算,這海商雖然利潤大,但是風險也極大,不說海上風浪之險,便是南吳時期開始猖獗的海匪,也是很大的危險,十船九不回這話也不是瞎說的,那人所奏隻說到某家船行的某次利潤,卻沒有說那家船行毀了多少船,死了多少人,所以這事,在朝堂之上就被君閣老罵了回去,說是正因為利潤高,那些海商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出海行商,帶回來大量我們需要的香料藥材等物,現在若是提高商稅到那人所說的地步,那無異於殺雞取卵,誰還願意冒險出海?到時候別說普通商稅都收不到,便是朝堂之上各位想用的香料也沒了個來源。”

    “這位君閣老說的對!”李春風連連點頭。

    “那上奏之人是什麽人?”江秋雨問道。

    江文絢微微搖頭,道:“那人沒說上奏之人是誰,不過,倒是說了一句,說隻怕那人特意提到的海商得罪了人,所以才有這個上奏,還說,雖然君閣老當庭駁斥了他,但是也有私下傳聞,說是皇上還是聽進去了,可能會有針對海商的新措施出來。”

    “真要把貨物的五成收做商稅?”李春風的臉色微白。

    那她得趕緊想法子,那麽多的織品趕緊找個穩定的大客戶才行。

    “肯定不是。”江秋雨瞪了江文絢一眼,對李春風柔聲道:“君閣老能當庭訓斥,便是知道這種法子是不對的,估計是因為海商利潤的確巨大,現在商稅極低,便是商隊,也多是以貨物銷售總價的百分之一征收,以海商來說,這個商稅的確太低。”

    “不錯。”江文絢點頭道:“前些年是新朝初定,為了休養生息,有些地方還免了稅賦,現在天下大定,也就北燕沒有拿下來,比如江南,京城,還有中原各州,都穩定發展,估計這稅都會有所上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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