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堂從製作間裏探頭出來,見李春風一個人回來的,便走到她身邊問道:“這人是誰?”

    他耳力好,站門縫邊上,便將陳爽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李春風笑道:“他叫陳爽,是巡視這邊的衙役,他對這一片很熟悉,住的人,開的店鋪,都熟,嗯,他是裴二的朋友,是裴二介紹過來的,他可仗義了,給了我好多很中肯的建議。”

    謝玉堂哦了一聲,道:“裴二哥這段時間沒來過吧?”

    李春風搖頭道:“沒有,就那一次。”

    想了想,李春風問道:“怎麽了?”

    謝玉堂先道了聲沒事,過了一會後,才低聲道:“我在國子監,跟我同一個寢室的,有一個人家裏是一個伯爵府,說是家中父親和大伯都是跟著皇帝打江山的老人,定都京城後,兩兄弟都被封了伯爵,雖是兩人已經過世了,但是家中幾個兄長還是在軍中,他說,聽兄長們說,說原先裴家軍是和魏王一起進攻江南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裴大將軍和魏王鬧了矛盾,後來皇帝將靖安侯和魏王幾個先後調去了北邊,裴大將軍則是去攻打蜀地和南疆,這才算是沒有繼續鬧,但是,這次二皇子在江南被刺殺,那判定斬首的鎮城守將,原先便是魏王的人。”

    李春風愣了一下,道:“啊?可靖安侯是你繼母的父親,你爹等於是魏王的手下……”

    聲音頓了下,李春風低聲道:“難怪他說,現在也不方便跟你見麵。”

    謝玉堂輕點了下頭,隨後又低聲道:“不過,我那同學說,他們家跟裴家也是故交,他兄長們跟裴家幾個小將軍關係都挺好,他還說,有機會帶我去結識結識。”

    那位室友盧慶元是家中老六,雖然是伯爵府的公子,也藉由伯爵府讀了國子監,但是這伯爵府的爵位是他長兄那一脈的,他要想有出路,要不就是如同他母親想的那般從國子監讀出來,科舉進入仕途,要不,就是跟他二哥三哥還有大房的兩個哥哥一樣,也進入軍隊博個前途。

    盧慶元已經十八歲了,雖然不是寢室裏最大,卻也比他大上幾歲,在吃了兩次他蹭過來的糕點之後,便自動的當起他大哥,還拍著胸脯說讓他不用擔心,隻要有機會,就會帶他去認識人,去見世麵。

    這個世麵裏麵,便包括裴家的小將軍。

    李春風哦了一聲後,低聲道:“可是,你要是跟裴二好了,你爹那裏?”

    謝玉堂輕嘖了一聲,道:“我管他呢,其實,若不是想著那個刺殺,便是現在我都可以和裴二哥交往,何況以後是通過別人認識,再說了,就算是魏王和裴大將軍有矛盾,那也是他們的事,我爹一個下屬,我一個下屬的兒子,我交什麽朋友,他也管不著。”

    李春風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我覺得裴二人不錯,可交。”

    隻要能擺脫跟刺殺的關係,單是朋友交往,裴鈺那人的確值得交。

    就他提點她酒鋪的事,還有那個管理酒稅的官員態度,再加上陳爽,這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幫了大忙。

    而麵子上,這些事裴鈺卻都抹去了自己的身影,做得很是妥當。

    謝玉堂點頭道:“我也覺得和裴二哥意氣相投。”

    在船上的時候,裴鈺是一點不留私的教他兵法,真心當他是兄弟一般,而且,很多事,他們都有共鳴。

    若不是想著,這刺殺案是衝著二皇子去的,若是讓人發現他和裴鈺的關係,說不定會牽連到謝家,他早就想自己去找裴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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