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風縫好一件裏衣上衣的時候,聽到門被輕輕敲響。

    將衣服放下,李春風站起身,走到門邊,低聲道:“誰?”

    “我。”外麵隻說了一個字。

    李春風便將門栓下了,打開了門。

    謝玉堂閃身進來,將門又關上,拉著李春風退後幾步,低聲道:“可有著涼?”

    居然是,半夜跳到運河裏救的人!

    如今雖已經是春天,但是春寒料峭,這春水可凍人了!

    李春風搖搖頭,笑道:“沒有,我喝了薑湯,又馬上換了幹淨衣服,沒事的。”

    “那就好。”謝玉堂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房裏的那兩人。

    那兩人正一人手上拿著一本書看著他們兩。

    謝玉堂輕咳了一聲,指著自己道:“我,謝玉堂。”

    祖父說,隻知道他們是裴家軍的人,正在被人追殺,但是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被什麽人追殺,他沒問,也不打算問。

    反正是將人安全帶過江後,就算還了裴將軍的情。

    可要過江,船還得走幾天,他要跟這兩人住一間屋子,總還是要報上姓名的好。

    再說了,既然是被追殺的裴家軍的人,要查他們這艘船上的人是誰還不簡單?

    也沒必要報假名字。

    裴三一笑,道:“我們是裴家軍的人,我二哥行二,我行三,你喚我們裴二,裴三就行。”

    謝玉堂便對兩人拱手一禮,算是見過禮了。

    轉頭,便看見那一堆布片,還有那裝了針線包剪刀的籃子,和籃子上搭著的已經縫好的裏衣。

    那布片的料子,看上去很熟悉!

    李春風見他看過去,低聲道:“他們沒有合適的裏衣,現在又不好去買,我便先做了,嗯,我給你也裁了兩套。”

    謝玉堂的臉色本是有些沉,聽到最後一句,唇角又忍不住的有些翹,忍了忍後,道:“那,我晚些給你拿兩匹上去,嗯,要別的顏色不?我覺得上次那種嫩紅色的不錯。”

    嫩紅色的,總不好給男人做裏衣了!

    李春風笑道了聲好,將布片都疊好,放在籃子裏麵,道:“那,我先回房了,待會我去廚房給你們拿飯菜上來。”

    聲音微頓了下,李春風道:“你換身衣服,待會吃飯的時候,去夫人那裏轉一圈。”

    謝玉堂點點頭,道:“我知曉了,祖父告訴我竹枝來找過我,祖父說了,已經嚴令她們出艙房,我們回來的時候,那些官兵說是在下麵河道邊找到了盔甲和一件名貴大氅,所有人都往那邊去搜查了,估摸著不久後,閘口就會開,等船開了,我再去祖母那裏露個麵。”

    李春風嗯了一聲,道:“那就好,我先上去,你換衣服吧。”

    謝玉堂道了聲好,跟著又啊了一聲,從衣服裏麵掏了一卷紙出來,遞給李春風道:“這是宋先生讓我給你的,說是合約寫的不錯,這是他給你的一些細類,說,若是以後再定合約,可不能學著祖父那般。”

    李春風喜道:“如此,那好,我會好生看的。”

    這隻怕是宋先生把那些絹綢錦緞的細致分類和數量價格全部標注好的合約範本。

    其實像這次和白管事定的這一單,最好是每一種都標注好,而不是來一個統一大數,以均價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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