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靳回尚有自知之明,笑了一陣也就放過了他,轉而言道:“你這邊打算怎麽辦?陳擇溟等人可是鐵了心的要把你當亂臣賊子招待,你就不怕到時候真的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張玹胤輕笑兩聲,唇邊勾起一抹嘲諷,“就憑他們,還幹擾不了本首輔的計劃。”

元靳回樂得大笑,“就喜歡你這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裏的姿態,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元靳回眼底閃過一抹深切的恨意,隻瞬間便消失無痕。張玹胤理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他們欠你的,我會讓他們一點一點還回來。”

元靳回喉嚨滾了滾,“我沒事,我們繼續商量以後的計劃吧,我恨不得早點結束這一切。”

張玹胤微微頷首,幽深的目光落在案前的硯台之上。他輕撫著硯台的紋理,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隨即,手指輕輕旋轉硯台,伴隨著輕微的機括聲響,一個隱秘的密室赫然出現在二人麵前。

密室的材料皆由竹木構成,竹片緊密拚接,形成了一道道如波浪般起伏的牆麵,而室內的陳設更是充滿了古樸與雅致的韻味。很難想象,在歡聲笑語的秦楚台內,竟會有這樣一處別有洞天之地。

張玹胤率先步入密室,元靳回隨之跟進,心腹侍女瀟吟留在外間等候。元靳回的輪椅方駛進密室,密室的門在背後緩緩關閉,將外界的喧囂隔離。

空氣帶著一絲清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竹木氣息。竹製的桌麵上擺放著一卷黃絹和一盞青銅燭台,而四周的牆麵則掛著幾幅古樸的字畫。

居中是一幅丹青圖,筆墨較新,似乎是近期所作。元靳回的目光落在那丹青圖上,狐疑問道:“玹胤,這幅畫上的女子為何長得那麽像我的侄子?”

元靳回扶著輪椅轉過身來,麵朝張玹胤,看他的目光很是晦澀難言,“玹胤,你與元昭獻,當真是外人傳言的那樣?”

外人皆傳首輔大人張玹胤與太子殿下元昭獻師徒情深,情深到不顧倫理綱常,雙雙斷袖,流言蜚語滿天飛,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張玹胤抿唇不語,一副默認了的模樣,元靳回滿臉錯愕,隻覺很難理解,他將目光收了回來,幹笑道:“你們的私事,本王就不摻和了。”

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

元靳回扶著輪椅想要後退,張玹胤挑眉看他,涼涼道:“本首輔叫你進來,可不是讓你欣賞字畫的。”

元靳回扶著輪椅的手僵了僵,回頭苦笑道:“玹胤啊,縱然你我情誼深厚,你也不必事事都告知於我。你戀慕太子,恨不得她是個女人的事,我不會往外亂說的。”

張玹胤嘴角抽了抽,很是無語地盯著他,“本首輔沒這麽無聊。”

“那你這是?”元靳回實在不理解他這是何意。

張玹胤接下來便說了一句讓他直接震驚在原地的話:“多才多藝的八王爺竟看不出她本就是女子?”

此言一出,元靳回憑空嗆了一口,“你說什麽?我侄子不是我侄子,她是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