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香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嘴裏吐出三個字,“蕭皇後。”

張玹胤聽完後,眸光閃了閃,不置可否。片刻後,他逼問,語氣仍舊是冷冽如霜:“那殿下現在在哪?”

“太子殿下他……”暗香正想說出元昭獻的下落,卻突然感覺脖頸一疼,緊接著便沒了意識。

張玹胤手握著鋒利的匕首,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暗香。他方才用刀背打中了暗香的穴道,隻因他知道這個奴婢說的話一句都不可信,不必再同她浪費時間。

良謹立刻上前,“主子。”

張玹胤沉聲開口:“太子如今在何處?”

良謹心知不能拖延下去,當即開口:“主子先請冷靜下來,屬下這就去查。”話音剛落,良謹已經閃身離開。他知道張玹胤的脾氣,這件事若不趕緊解決,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張玹胤掀開簾子進營帳,但見營帳之內,空無一人,唯獨案幾上留有一張紙條,是元執的字跡。其上寫道:“首輔大人別急,本王會將證據送到你手中。”

所謂的證據,是蕭皇後謀害儲君的證據!

張玹胤目光凝重,掃過案幾上的字條,心頭疑雲重重。元執以何為憑,敢言蕭皇後謀害儲君?此言非同小可,一旦證實,皇宮必將大亂。

張玹胤拿起那張紙條,沉默片刻,將其靠近燭火,緩緩點燃。火光跳躍,紙條在火焰中蜷曲,逐漸化為灰燼。燭火明滅之間,他的神情愈發看不分明。

宮中女眷營帳之地,蕭皇後坐臥難安,心緒難平。派去刺殺陳擇溟的刺客竟將太子牽扯其中,事態異常棘手,讓她怒火中燒。

蕭皇後雙手緊握,珠釵顫動,心中憤怒難以抑製。她抬眼看向帳外,派去的刺客竟無一人前來回稟,仿佛根本不受她們控製。

雲椒跪在地上,麵色惶恐地請罪:“皇後娘娘,奴婢辦事不力,請娘娘責罰。”

蕭皇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再去設法聯係刺客,務必找到太子的下落。若不能及時將太子找回,你也不用回來了!”

雲椒聞言,叩頭道:“奴婢必定不辱使命,找到太子殿下。”說罷,她匆匆離去。

蕭皇後焦急地徘徊,等待著一絲一毫的消息。然而,她等來的卻是另一個結果。

突如其來的禁衛軍鐵蹄聲,打破了這營帳內的寂靜。蕭皇後的心,瞬間被不安的陰霾籠罩。

禁衛軍首領在外沉聲道:“皇後娘娘,陛下有旨,命末將包圍您的營帳,還請娘娘不要為難我等。”

片刻,帳簾被輕輕掀開,德宣公公踏步而入,手中緊握明黃聖旨,臉上毫無笑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如此模樣,顯然與平日大相徑庭。

蕭皇後心知有大事發生,她盡力保持鎮定道:“公公此來,有何貴幹?”

德宣公公麵無表情道:“此乃陛下旨意,娘娘請接旨。”

蕭皇後凝視他手中的聖旨,心中的疑惑如同翻湧的海浪,難以平息。她抬手道:“公公請宣。”

德宣公公展開聖旨,朗聲念道:“皇後蕭氏,涉嫌謀害儲君,現下暫禁足於宮中,待事情查明之後,再行處置。欽此。”

蕭皇後聽後如五雷轟頂,一時愣住,口中道:“本宮要見陛下!”話音未落,已被德宣公公示意而來的士兵攔住。

“娘娘,您還是接旨謝恩吧。”德宣公公麵色如常,語氣中透露出難以抗拒的意味。

蕭皇後奪過聖旨,展開來一字一句看去,聖旨上,字跡清晰地寫著德宣公公方才念過的話,一字不差。

蕭皇後身軀一顫,口中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究竟誰要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