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麽,心血來潮,但元昭獻肯定不會這麽直白地將理由告訴成非全,於是她一臉高深道:“本宮覺得你很有潛質,日後必定大有可為,你在東宮好好幹,說不定哪一天就出人頭地了。”

說完元昭獻拍了拍他的肩膀,揚著頭負手大步流星走了。

成非全站在原地,心裏那叫一個撲通撲通跳啊,他竟然獲得了太子殿下的認可,似乎比當初被招進拱薇府時更加振奮,可這是為什麽呢……

太子殿下已經走遠,容不得他多想,幾步跟了上去。

元昭獻走了一段路後突然想起來,她是坐馬車來的,怎麽就忘了坐馬車回去?

罷了,也沒個幾步路,權當散心了。

但她還未走幾步,背後有人騎馬飛速跑到她麵前來。

元昭獻聽聲音不對,回頭看清來人相貌,微微蹙眉。

是衛將軍衛顧。

衛顧平時負責昭元城防衛,輕易不得離開,如今擅離職守定是出了什麽事。

元昭獻問:“發生了何事?”

衛顧勒馬,神情凝重,“殿下,三公主出事了。”

“三皇姐?”元昭獻眉心一蹙,“帶本宮去。”

說著她伸手,示意衛顧拉她上馬。

衛顧用力一拉,將元昭獻拉到身前,“殿下,坐穩了。”言罷,疾馳而去。

成非全眼看二人一馬遠走,想了想,決定跟上去。

他是拱薇府訓練有素的侍衛,尋著馬蹄印子快跑而去,一定不會跟丟。

城門之上,一位女子頭飾華貴,相貌姣好。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如同烈焰一般燃燒,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而強烈的對比。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支發簪,那發簪直指她左側心口。

女子麵無生氣,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決絕。此刻,城門之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圍觀這位即將赴死的女子,神情各異。

衛顧已在人群前勒馬,輕輕一提,將元昭獻放了下去。元昭獻看清城門上那人,心急地撥開人群跑過去。

元昭獻大喊:“三皇姐,你在上麵做什麽?快下來!”

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正是三公主元顏悅,她看到了向她跑過來的元昭獻,握著簪子的手緊了幾分,提高聲音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元昭獻猛地停下腳步,見元顏悅手握利器搖搖欲墜的樣子,瞳孔一縮,緩了語氣安撫道:“好,本宮不過來,皇姐你不要做傻事。”

說完給身旁的衛顧一個眼神,示意他伺機上樓救下元顏悅。

衛顧環視四周形勢,心中默默想好了計劃。

元昭獻繼續同元顏悅周旋,她道:“皇姐,你有什麽事,與本宮回去再說,本宮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不了,太子弟弟,你代我向父皇母後告罪,就說顏悅辜負了他們的栽培,生養之情來世再報。”

元顏悅的神情裏帶著悲痛決絕,元昭獻心中一震,雖然早就想到她為何會變成這樣,但她仍是問:“皇姐,值得嗎?你才十九歲,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輕言生死?”

“太子弟弟,你不明白,”元顏悅緩緩搖頭,“我一顆心早已經撲在他身上,從前是我不夠勇敢,不敢當麵對他表明心意,如今我後悔了,嫁他已是奢望,我隻想讓他永遠記住我。”

元顏悅說著,腳步輕移,站到城牆邊緣,儼然一副要跳下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