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後氣極反笑,殘忍地說出了當年秦妃身歿的真相。

“你母妃是為了徹底隱瞞你的身份,甘願服毒而死!”

元昭獻隻覺得耳邊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

蕭皇後的怒容,母妃生前的笑,還有張玹胤教她作詩彈琴、弓箭騎射……

所有的一切都在離她遠去。

元昭獻跪了很久才從冰冷的大殿上站起來,起身後第一件事便是直奔父皇元成的寢宮。

仿佛一夜之間不再年少,元昭獻麵無表情地俯首跪在案前:“父皇,兒臣不再需要太子少師了,求父皇恩準,兒臣不必再去首輔大人的府上,首輔大人也不必為兒臣煩憂了。”

元成問了一句:“為何?”

停頓片刻,元昭獻隻道:“兒臣累了,懇請父皇應允。”

元成看著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並沒有說太多苛責的話,本來,以張玹胤之才,天下間有幾個人能跟上他的教導呢?

元成一開始便沒有對元昭獻抱有太多的期望,隻是希望日後元昭獻登基,張玹胤念著這一段師徒情誼,不會過多阻攔罷了。

“也罷,父皇便允了你的請求,撤去張玹胤太子少師一職,賜他兩州兵權。”

元昭獻無故不讓張玹胤做她的太子少師,元成必須安撫,這兩州兵權關係重大,也算對張玹胤的補償了。

元昭獻從殿內緩緩走出去,整個人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從此刻,她已背叛了靈魂。

元昭獻再也不是當初跟在張玹胤身後隱形不離的那個小太子了。

元昭獻的刻意疏遠讓二人的關係越來越遠,張玹胤對她的態度也逐漸冷淡。

很多時候,元昭獻獨自坐在偌大的東宮,眼裏難掩失落。

細數過往,在那些失神的目光中,總能尋到關於他的影蹤。

拂去舊日塵埃,元昭獻長歎一口氣,將昭元城美人圖錄放下。

必須承認,無論如何懷念,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啊!

“張玹胤,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呢?不如本宮幫你選吧……”

賞菊宴如期而至。

宮中菊花盛開,宛如一片五彩斑斕的海洋,散發出淡淡的芬芳。

蕭皇後身穿大紅禮服,頭戴鳳冠,坐在華麗的寶座上,神態莊重。

昭元城所有適齡待嫁的女子都應邀而來,她們身著各色華服,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點綴在菊花的海洋中。她們或低頭羞澀,或眼神熱切,都在期待著能引起太子殿下和首輔大人的注意。

張玹胤身穿紫色的官服,坐在皇後的右側,他的眼神沉穩而深邃,宴會上的一切已盡在掌握。元昭獻身著太子禮服,坐在皇後左側,她仔細打量著每一個女子,試圖比對前來的人是否同昭元城美人圖錄介紹的一樣。

皇後微笑著看著這一切,這個賞菊宴的目的不僅僅是欣賞菊花,更重要的是為張玹胤和元昭獻挑選常伴身側之人。

蕭皇後偏過頭對張玹胤笑道:“首輔大人,今日本宮做主,首輔大人看中了誰便可以將她帶回拱薇府。”

元昭獻停下了對眾女的打量,回神看張玹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