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隻好攬著淑妃耐心安慰,“說起來都是朝中的將軍不濟事!”賢妃狠狠呸了一聲,“我已經讓綸兒到軍中曆練了,隻盼著餘下那幾個能擺脫這遠嫁的命運。”

    淑妃悲傷了幾日了,就連皇上也知道了。淑妃一改往日溫順體貼,將皇上攔在門外,甚至對皇上惡語相向,質問皇上為何要將他們的女兒遠嫁到北梁。

    皇上氣鼓鼓離去,往芷昭儀宮裏去了。

    淑妃順著門委頓在地,又戚戚哭了一個時辰,才被宮人勸著回去了。

    不出半月,淑妃上表稱自己德行有虧,不能為南楚保養皇嗣,願離宮修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這沒由來的一張表倒似一個驚雷似的在後宮炸開了。

    由於宮中沒有皇後,這張表直接擱到了皇上案上,皇上本就愁於邊境的戰事,北梁一往無前,連奪三城,而今孟靖康雖在前線,但也不能奪回失地,隻能勉強不使敵軍再進一步罷了。

    看了淑妃的上表,越發起了脾氣,將淑妃的折子直接甩了出去,“胡鬧!竟敢以離宮要挾朕!”

    洪兆安將折子撿回來,染了一手淡淡的檀香,“陛下別急,這畢竟是後宮事,不如就交給賢妃娘娘處理吧。”

    “賢妃?”皇上抬了抬眼皮,一臉輕蔑,“保不準這事就是她攛掇的!”

    話雖如此,皇上還是讓洪兆安把淑妃的折子送到賢妃那去。

    賢妃一看折子,大驚失色。她穿著件家常的天水碧褂子,脖頸間是綠鬆石的瓔珞,身後的宮人搖著把烏木的團扇一下一下扇著風。

    賢妃重重地將淑妃的折子拍在桌子上,滿殿宮人都跪下,叩首齊喊“娘娘息怒!。”

    “去長樂宮。”賢妃當即起身前往長樂宮。

    剛到長樂宮,賢妃不由分說,責令將長樂宮上下宮人都羈押起來。

    淑妃跪在佛龕前,點著一籠沉香,青煙嫋嫋,淑妃的臉掩在煙霧裏。瞧著她又瘦了一圈,賢妃倒說不出責備的話了。

    賢妃獨自走進殿內,“青韶,好好的怎麽要離宮修行?”

    淑妃並不應聲,手指撚著念珠,口中念著心經。

    賢妃站到旁邊,“青韶,”賢妃喚了一聲,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愛子殘疾,愛女仙去,她心中該是多麽的苦啊。

    淑妃念完了一遍觀音心經才慢慢地站起來,“姐姐,我心意已決,不必再勸我了,”淑妃目光灼灼地看著賢妃,“我隻將我的紓兒托付給你了,你可要,”淑妃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你可一定要護著他。”

    雍和二十年六月十七,淑妃離宮。

    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徑直衝到鹹福宮,“朕叫你妥善處理,你就把淑妃送出去了?”

    賢妃輕嗤一聲,“是誰害得青韶心死離宮的,這些年她心裏有多苦你知道嗎?”賢妃忿忿質問,“滾出我的鹹福宮,別髒了我的地!”

    皇上氣得胸脯一起一伏,他伸出食指指著賢妃,“放肆!你真當朕不敢廢了你?”

    “那你就廢了我吧,自我進宮以來,沒有一刻不盼著被廢的這一刻。”

    “你!”皇上指著賢妃,雙頰氣得通紅,“朕偏不如你意,朕就要你在這宮中無邊無盡地受折磨,與朕做一對兩相厭棄的怨偶!”皇上拂袖而去,責令鹹福宮閉門,思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