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的身子仍是不好不壞的,她的紅纓槍早就立在牆邊了,偶爾她也拿來練上一練,但總是力不從心,不是脫了手,就是摔到地上,好容易撐完一套槍法,手就抖得厲害,有時身上沁出的汗幾乎把春衫濕透。

    秦歌雖總是瞞著初桃,但又總是瞞不住,初桃也隻會背人時候輕輕歎一聲為秦歌惋惜,再不就催著韓濟深來給秦歌看診。初桃對秦歌的醫藥親力親為,生怕又被人做什麽手腳。

    雍和二十年秋,天朗氣清,皇帝再度與鮮卑聯合征伐北梁,卻不料剛到北梁邊境,鮮卑竟反戈相向,二十萬大軍還未交戰就傷亡過半,就連統帥的廖子彥大將軍也受了重傷。

    南楚隻得掛起免戰牌,但北梁早與樓蘭同盟,過牆梯旁若無人地架在了陽荷的城牆上。城樓被破,廖子彥攜大軍倉皇退回長華,暫時駐紮在城外。

    既到了長華,當下的家主免不了要去拜訪一番,於是便帶著族中數十年輕子弟去了軍營,廖子彥帶傷盛情迎接,卻不料此數十子弟竟無一人意在行伍,當真隻是來“探病”的,廖子彥當下臉黑的炭一般,胡亂應付了幾句托辭要換藥將人都攆了回去。

    秦歌避開秦氏族人,晚了一日悄悄去了軍營。秦歌的身子還沒養好,與初桃乘車前往。

    軍營外看守的將士直接攔下,車夫用鞭梢敲了敲刻著秦氏族徽的墜子,趾高氣揚道:“秦府的車誰敢攔?”

    看守的將士持刀向前一步,大刀出鞘又收回發出鳴金聲,“管你誰家的,這馬車不讓進!”

    初桃撩開車簾,展露秦歌的玉牌,“車上是昭和郡主秦歌,也不讓進嗎?”

    看守立刻換了神色,收起大刀,“秦將軍恕罪,非卑職故意為難,實是馬車易藏人,不能進入軍營的。”

    秦歌也探出身子,“這規矩我曉得,如此我便下車吧。”

    初桃扶著秦歌下了車,烈烈秋風吹得衣擺張揚直往臉上撲,初桃上車又拿了鬥篷下來給秦歌披上。秦歌叫初桃給看守一袋金葉子,“北地苦寒,拿去跟輪守分了吧。”

    看守歡天喜地地把秦歌迎了進去。

    秦歌由人引著到了廖子彥帳外,等人通報的時候,狂風把秦歌和初桃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的,鬥篷被風吹得鼓鼓的,飄揚的絨邊一下一下砸在秦歌腿上。

    秦歌等了半刻都不到的時間,指尖已經冷的有些發僵了,盡管她手中捧著金絲手爐。

    廖子彥看到秦歌來高興的不行,指揮著廖安北去燒水沏茶。

    秦歌跽坐在毯子上,“聽說世叔受傷了,傷情如何了?”

    “沒什麽大事,隻是鮮卑反戈,我軍勝算極低,偏偏北梁、鮮卑、樓蘭將我們圍住,進不得,退不得的左右為難。”

    秦歌一聽確實一怔,鮮卑倒戈,那柔佳定是左右為難,她該是如何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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