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聽過這樁陳年舊事,不由得脫力向後一墜,阿叔對自己比親生女兒還好些,賜下封地食邑,令臣民以太子禮待之,原來自己出生之時竟被阿叔借題發揮責罰爹爹嗎?秦歌腦中混亂,一時不知道該相信什麽。

    秦歌艱難撐著案幾起來,“初桃,我累了,你扶我回去吧。”

    秦武隨著秦歌一起站起來,目送秦歌左腳絆著右腳出了側室。秦武又坐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麽。

    秦歌有病了,病的沒來由,不燒不冷的,隻懶懶的沒力氣,也吃不下東西。秦歌在柔佳的殷切目光下強喝了半碗粥,柔佳剛一出門又吐了,吐出的粥糜裏還有血絲。

    初桃噙著淚給秦歌喂藥丸,秦歌連咽下去的力氣都沒有,初桃又將藥丸花在水裏喂秦歌服下,但秦歌沒有任何好轉,甚至當晚就發起熱來。

    這讓柔佳和初桃更是急的不行,兼之柔佳已經收到了鮮卑送過來的婚書,鮮卑大巫占出的吉日吉時正在月尾,眼看不錯幾日,便是久別了,就連秦歌也暗暗著急,隻是她怎麽努力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秦歌伏在床上,咳了好一會好不容易緩過來,她半撐著床,聲音沙啞虛弱,“去請韓先生過來。”

    韓濟深進門的時候,秦歌正在劇烈咳著,帕子上隱隱有血絲。

    韓濟深打開藥箱,取出一個幹幹淨淨的小瓷瓶,在秦歌鼻下過了過。

    秦歌果真不咳了,好看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她皺著眉頭看著韓濟深和他手中的小瓷瓶。她捂著鼻子含糊不清地讓韓濟深趕緊收起來。

    韓濟深從善如流地收好,給秦歌墊了手腕診脈。他雙眉微皺,秦歌脈若遊絲,虛不可聞,是油盡燈枯之像。

    韓濟深收回手,打算撒這一生最大的一個謊。

    “郡主是舊疾未愈就連日奔波,身體疲累不堪,好好進補修養些日子就好了。”

    秦歌輕輕點點頭,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我就知道,韓先生的醫術遠超那些宮裏的酒囊飯袋,以後你便到我身邊專職為我調養。”秦歌感覺喉嚨裏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似的胸悶不適,呼吸凝滯堵在喉嚨,讓人悶得難受。但剛剛聞了藥,卻是咳不出,更是難耐,“初桃,你讓他們就近收拾出一間房間給韓先生。”

    韓濟深寫了一張藥方,人參靈芝毫不吝惜,吹了吹墨跡,交給了初桃。

    秦歌叫住要走的韓濟深,“韓先生,公主不日便要去往鮮卑,我與公主自幼情篤,不知可有速成的法子,無論如何也叫我送一送公主。”

    韓濟深略一躬身,站在門口一方烏黑的剪影,叫秦歌看不清他的神情,“養病豈可速成,縱然有一時之法,也將後患無窮。”

    秦歌臉上帶著些央求的神態,“我隻此求,還請韓先生費心。”秦歌好似聽見韓濟深輕輕歎了一聲,就像是細細的小鞭子一樣,叫人不由得後悔為何逼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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