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翠袖歡歡喜喜指揮著宮人準備太子留宿事宜的時候,太子還是要離開了,翠袖的眸子一下子暗下來,她忙低下頭行禮,不讓旁人注意到。

    “姑娘,殿下好容易來一回,你怎麽又把人攆走了。”翠袖將屋裏其他宮人都打發了出去才問孟靜琴。

    孟靜琴臉上掛著恬淡的笑,隻是臉色蒼白,顯得有些苦笑的意思。“他是太子,綿延皇嗣是他的責任,我身為太子妃,敦促殿下綿延皇嗣也是我的責任。”

    “姑娘別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我,你心裏是不是還念著趙公子?”翠袖蹲在地上仰視著孟靜琴,直直地好似要看進孟靜琴心裏去。

    孟靜琴移開目光,站起來,走開了。

    “姑娘。”翠袖站起來,目光追隨著孟靜琴的背影。

    良久,孟靜琴才道:“趙公子才華橫溢,日後必然大有作為。我是太子妃,我心中所念自然是殿下和東宮。”

    翠袖啞了聲,當年的事在孟府鬧得很大,知道詳情的人幾乎都死了。

    孟靜琴身邊原本有兩個貼身使女,一個叫紅巾,已經被打死了,另一個便是翠袖了。翠袖後來隱約猜到了些皮毛,應是孟靜琴與趙彧私下見麵,叫夫人當場拿住了。後來打死了十數下人,翠袖還是因著在侯府替孟靜琴清點嫁妝才逃過一劫。隻知道自那日起,孟靜琴便被禁足了,不許出閨閣半步,也不許見外人,就連翠袖也是出嫁那日才再次見到孟靜琴的。

    孟靜琴瘦了一大圈,身子單薄的像紙一樣,一陣風吹來都搖搖欲墜的。偏太子對孟靜琴也不上心,連帶著東宮裏的人也捧高踩低的慢待孟靜琴,這身子越拖越弱了。

    雍和十九年歲末,昭和郡主與三公主回宮。為了展現厚待功臣之女的態度,皇上攜太子親自到城門迎接秦歌,為秦歌大開中門,浩浩蕩蕩的朱紅色儀仗,盛大可比冊立國母。

    秦歌身穿一身櫻桃紅的宮裙,身披丹朱繡鸞鳥白狐大氅緩緩從馬車上下來,柔佳一身鵝黃宮裙,海棠色的大氅,端著儀態由秦歌扶下來。

    皇上一見秦歌就地上一個明黃繡金龍罩子的手爐,“朕的明珠你終於回來了。”皇上大張雙臂,“你養病近一年,朕心中真是掛念,生怕辜負了你父親托孤之任,而今你平安回來,朕要為你大擺筵席,掃除晦氣。”

    皇上退後一步,但見眷娘端著一個黃銅盆上前來,清澈見底的白水上飄著不知名的幹葉,淡淡青草氣息。眷娘在秦歌身上灑了些不知名的水,引著秦歌頻頻皺眉。

    這個莫名其妙的儀式結束後,秦歌雙眉緊蹙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水珠,黑著臉咬著牙,還尋隙衝著眷娘翻了個白眼,“臣女謝陛下。”

    “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皇上拍了拍秦歌的肩,又給秦歌緊了緊大氅。

    柔佳就站在秦歌身邊,倒像是宮人似的,皇上的視線完全沒落在柔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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