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人把陳京抬進去,延請醫師,自己則點了五千輕騎速去城門馳援,又命五千步兵於半個時辰內抵達城門。

    秦武令一心腹拿著國公府的牌子入宮麵見陛下,請求侍衛和城門守衛配合。

    抵達城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差點讓秦武直接下去見秦戎,那景象也越來越模糊。

    “將軍,將軍……”

    秦武被掐了好一會人中才醒過來,入目所及,屍橫遍野,鮮血混著泥土,地上還有燃著的火箭。

    秦武認得秦勇的槍,直直樹在那,紅纓隨風而起,像是一麵小小的旗幟。秦武踉蹌著撲過去,秦勇果然就在那。

    他跪伏在地上,血紅的披風被釘在地上,自腰間燒斷,腰背高高弓起,背後中了十餘箭,像是一隻刺蝟一樣在那。他身下是秦歌,秦歌也像是個血人一樣,同樣是趴在地上,暈紅了一大片土地。

    兩個人都還有氣,秦武讓人把兩個人運回去。

    秦武命人打掃戰場。

    秦武翻到另一個女子,他睜著渾濁的眼睛仔細地看,卻看不清女子的麵容,越仔細看越看不清,秦武直起身子,再低頭看去,竟是一頭栽倒。

    秦歌再醒來的時候眼前霧蒙蒙一片,眼前似乎是一片漆黑,又好似是一片虛無。她抬手去摸,雙眸被白絹包起,右手也被裹得像是粽子似的。右肩很痛,由內而外絲縷不絕的疼痛。與右肩比起,後背的傷不過了了,左腿也痛,自小腿向四周綻開,帶著麻衣,一圈一圈蕩漾開。

    秦歌緩緩坐起來,隻覺得後背像是要撕裂了一樣疼,剛起來一半就有人來扶秦歌,她將秦歌扶坐起來,並在她身後墊了一個墊子。

    “誰?”秦歌的聲音幹啞生澀,像是在手中搓砂礫一樣。

    那人喂秦歌喝了半杯水才緩緩道:“奴是醫女眷娘,是陛下親自指派奴來服侍郡主的。”

    秦歌的聲音不似方才難聽,但也澀的厲害,“我在宮中久居,未曾聽過你的名字。”

    “奴是專侍陛下的。”

    “郡主你可醒了!”是初桃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幾步奔跑和被攔下的聲音。

    “郡主剛醒,你莫動她,掙開了傷口就不好了。”眷娘淡淡道。

    初桃欠身應是。

    眷娘自知秦歌對自己心中存疑,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初桃,便說要出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初桃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啜泣著陳情。“郡主你可醒了……嗚嗚嗚……你都昏迷了半個月了……”

    半月?秦歌心中疑惑,她的腦海中浮現最後的畫麵,是箭雨紛揚而下,秦勇將自己護在身下的情形。

    “勇二哥,勇二哥在哪裏?”

    初桃的淚落得更凶了,喉頭像是堵住了似的,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秦歌心急如焚,不斷催促著,初桃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秦歌如墮冰窖,秦勇,死了?

    被摔在地上的時候,秦歌就已經醒了,她虛弱得厲害,幾乎站不穩,秦勇也沒多好,他為了保護秦歌,腿嗑在路邊的一塊尖利的石頭上,疼得倒吸涼氣。但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查看自己的傷勢,他連忙起身,將秦歌扶起來,秦歌雖醒了,但四肢無力,根本無法行走,秦勇便將人負到自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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