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十七年,複朝後的第一件事竟是群臣上奏為太子殿下選妃。眾人也不過是想在開年博一個好彩頭,也好這一年的廷議都順順遂遂。

    皇上點了點頭,嘴角噙著笑,“緯兒也十六了,是該選妃了。各州府選了出眾的女子遞上來,朕要好好地替緯兒選一選。”

    卻不想太子突然站出來,“兒臣心有所屬,隻願立一人為妃。”

    皇上神色微凜,很快又漾開笑容,指著太子道:“看看,到底是長大了,有了心上人都不告訴朕。”皇上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說說,是哪家的名姝得了我兒的青眼啊?”

    李宸緯剛吐出一個“秦”字來,皇上就嗽了一聲,衝著洪兆安唾了一口,對著站在旁邊的洪兆安斥道:“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連杯茶都奉不好!”洪兆安忙跪下請罪。

    皇上又轉向太子,“我兒接著說,是哪家女郎啊?”

    李宸緯突然不敢開口了,洪兆安伺候皇上近四十年,怎麽會在這種小事上惹父皇不快?

    李宸緯低下頭,“兒臣想私下告訴父皇。”

    皇上慨而笑道:“瞧瞧,還害臊了。”群臣都哈哈了兩聲將此事接過。

    散了朝,皇上攜太子回到祥龍殿,洪兆安褪去皇上身上的冠冕,太子跪在屏風之外。

    皇上伸展雙臂,任由宮人寬衣,“說吧。”

    “兒心中屬意秦歌,求父皇成全。”李宸緯結結實實磕了個頭,發出一聲悶響。

    “秦歌?”皇上披著件深衣走出來,“你個背德亂倫的東西,朕已經冊封她為郡主,她就是你妹妹,宗室女豈可為太子妃?”

    李宸綸愕然看著皇上,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父皇,秦氏女為後乃是祖訓。”李宸綸一直以為召秦歌入宮,讓秦歌與眾皇子皇女一起讀書玩耍就是為了將來的一天依循祖訓冊封秦歌為太子妃,自從自己被立為太子,日日夜夜所思所想便是與秦歌舉案齊眉,白首偕老。

    “你母後也非秦氏,況且你要立後尚得等我死了。”皇上氣的身上的深衣落到地上,身上隻著裏衣,棉白的,洗的發黃,收邊是水波紋,是順獻皇後所作。

    李宸綸深深低下頭,“兒臣不敢。”

    皇上軟了語氣,將伏在地上的太子扶起,“秦歌朕也喜歡,隻是她並非母儀天下的人選,你若真心喜歡,待得朕百年之後隨你封她貴妃還是皇貴妃都由著你,隻是皇後不可。”

    李宸緯還想分辯幾句,皇上卻說,“朕累了,你退下吧。”

    太子喚了一聲“父皇”,皇上隻是閉眸擺了擺手,太子隻好退出去了。

    太子剛出祥龍殿,皇上睜開眼睛,洪兆安侍立一旁。

    “世晴薨的時候朕就看出來了,當時還沒在意,沒想到他真存著這樣的心思。”皇上陰晴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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