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九年除夕,宮宴如期舉行,因有男有女,故而在宮門安排了一眾宮人一一接待,貴眷下了馬車,步行至宮門,將名帖交給宮門的司讚女官,女官會指派一宮人全程跟隨支應。各家的大人公子也有大監一對一支應,決不會發生任何敗德的事。

    入得宮門,大監會將男子引入外宮的長樂殿,女眷則是內宮的承福殿,按照座次一一入座,雖繁卻不雜。

    此時,皇宮裏的孩子都聚在鳳鸞宮,秦歌和李宸綸在院裏用米珠射樹上僅存的枯葉,李宸緯李宸紹兄弟倆在殿內投壺,柔儀帶著柔倩和柔佳家家酒。

    皇後剛從內室出來,一身明黃鳳袍,金燦燦的,長發綰成牡丹髻,帶著九鳳擷珠金釵,雙鬢垂下長長的赤金牡丹和合如意步搖,後腦簪著栩栩如生的牡丹絹花,牡丹下是篦形金鑲寶石的後壓。

    秦歌與李宸綸在外邊未曾注意,殿內的人皆是一怔,皇後並不在鉛華上過分用心,素日隻是淡妝,今日受眾命婦朝拜,故而精心打扮一番,雍容華貴如滿月一般。而皇後身上也展現出了素日不常見到的威嚴,與眸中噙著的慈愛在混在一起,像是廟裏的菩薩一樣帶著普度眾生的佛像。

    最先說話的是大公主柔儀,她的目光緊緊跟著皇後,“母後,你太好看了。”其他公主皇子也連忙應和,李宸綸聽見殿內嘈雜忙進去湊熱鬧,看見盛裝的皇後,嘴張得老大,“母後,你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

    “就你嘴貧。”皇後嘴邊蕩漾開笑容,叫合歡拿桌上的雲片糕賞給李宸綸,好堵上他的嘴。

    時間差不多了,皇上來接皇後了。皇上一身明黃的圓領龍袍,胸口繡著一條盤在祥雲裏的金龍,更顯精神。

    眾人都落席月已上中天,月光粼粼,灑在桌上柔和皎潔。

    秦歌坐在一眾貴女處,年長些的端的一個端莊自持並不說話,隻用帕子掩著小口偶爾吃一點東西,年幼些的嘰嘰喳喳的像是一群小麻雀似的。秦歌不耐聽這些聒噪,也不想開口製止掃了大家的興。她撐著腦袋忍耐了一會,不顧柔倩阻攔徑直離席了。

    秦歌坐在湖邊,看著湖麵上突兀的一個大洞,今日大宴,宮人破冰取魚,留下這個洞,黑漆漆的,神秘又危險。

    秦歌沒帶初桃,自己一個人坐在湖邊,風有點涼,秦歌不自覺抱緊了胳膊。背後突然一重,一件寶藍的鬥篷壓下來。

    “怎麽自己坐在這?”李宸緯給秦歌披上披風就坐在了她旁邊。地上涼,冰的李宸綸一激靈。“快起來,”李宸緯去拉秦歌,卻見秦歌腿下一方海棠紅,正是秦歌的鬥篷。

    秦歌打開一折,分了一半給李宸緯。秦歌畏寒,鬥篷續的很厚,兩個人坐在上麵軟綿綿的。

    “你作為皇長子不應該好好交際嗎?怎麽到這荒涼地方了?”秦歌緊了緊鬥篷,用鬥篷將自己裹緊。

    “我想著你畏寒,初桃那丫頭又總是丟三落四的,就想著給你送個手爐,鄭更去了卻跟我說你離席了,我隻好來找你了。”

    “手爐呢?”秦歌伸出手,蒼白的手指尖紅腫,指尖泛著不正常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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