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正在講楚史,想起前幾日聽的書,秦歌忍不住問道,“陳先生,曾經北梁真的比南楚還要強大嗎?”秦歌所見所聞,北梁已是強弩之末,多年來楚國不斷侵蝕著北梁的國土,如今隻困守著幾座城苟延殘喘。

    陳先生怔愣了一下,避重就輕道,“書上寫的想來是不會有錯的。”

    秦歌還想追問,陳先生卻轉了話頭,讓眾人習字,自己卻躲到書齋外喝茶去了。

    秦歌側頭去看李宸綸的位置,空空蕩蕩的,李宸綸竟然沒來。秦歌輕聲喚李宸緯,朝著李宸綸的位置努努嘴,啟唇無聲,“他呢?”

    李宸緯抬頭看了一眼在外的陳先生,又對著秦歌搖了搖頭。

    秦歌心下惴惴,李宸綸的生母賢妃乃是太傅之女,素日最不喜李宸緯逃學,皇後定是一視同仁,所以,李宸綸應該也隻是抄抄宮規,莫不是賢妃給李宸綸打殘了吧。

    秦歌將桌上的宣紙一股腦丟到二皇子李宸紹桌上,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求求你”的手勢,三步並做兩步從窗上跳出去了。

    李宸紹無奈地將宣紙收好,一字一筆寫的規整認真。

    秦歌到了鹹福宮,賢妃正在殿內飲茶,嫋娜的雨前龍井的香氣沁人心脾。秦歌對著賢妃行禮,試探著問了李宸綸的境況。

    與後宮其他人不同,賢妃對秦歌並不親昵,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秦歌雖不知原由,但李宸緯總是粘著她,少不得常來鹹福宮走動,但是越相處,秦歌越覺得賢妃好像不喜歡李宸綸跟自己玩。

    “綸兒沒事,就是染了點風寒,病的起不來了。”賢妃淡淡道。

    秦歌看向李宸綸的窗,一個小小的剪影,秦歌知道,今日是見不到李宸綸了。

    秦歌再看到李宸綸已逾十日,李宸綸瘦了一大圈,坐在那懨懨的,就連鄭州都無精打采的。

    秦歌坐到李宸紹的位置上,與李宸綸麵對麵,“賢娘娘怎麽罰你了?”

    李宸綸抬起頭,露出一雙烏青的眼圈,無神的眼睛就像是被吸了魂一樣,聲音也了無生氣,好似一陣風就會被吹散似的,“母妃讓我背《夢遊天姥吟留別》。”

    李宸綸在詩書上不通,讓他背書比打他十日還難受,更何況還不能出門,隻能困在那小小的一方殿閣之內。

    秦歌讓初桃從荷包裏拿出幾塊點心,初桃羞赧地把荷包展開放在桌子上,隻餘兩塊,還碎了一塊。秦歌看向初桃,初桃絞著手笑笑,躲到書齋外去了。

    秦歌拿起那塊完整的芙蓉糕,“春華姑姑做的,我特意……快吃吧。”

    李宸綸搖搖頭,“秦歌,課業借我抄抄。”

    秦歌大吃一驚,這還是那個不求上進的李宸綸嗎?秦歌抬手放在李宸綸額頭上,“何方妖孽,快從李宸綸身體裏出來!”秦歌兩指並攏,一腳離地,作斬妖狀。

    “快點拿出來,晚上我回去母妃要檢查的。”李宸綸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雙手不協調地在紙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不一會,袖子上就沾滿了墨跡,偏他渾然不覺,仍是無精打采地寫著。

    足足過了大半月李宸綸才恢複正常,李宸綸每天第一個到書齋,最後一個才離開,神情恍惚,倒讓這幾個兄弟姐妹見著他跟見著鬼似的都躲著他,就連素日總粘著他的那幾個不喜讀書的紈絝貴公子也都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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