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意沒回沈府。

    他自己在外麵還有一處小院子,院子隱秘,隻有一個聾啞老仆在此看守。

    癡燭,就被他放在此處。

    癡燭就是那隻毒物,白色毛茸茸,這東西連沈懷信都不知道。

    把石片和疾燭放在兩處,是他做的防備,防備事情有變。

    現在真的發生變故,石片丟了。

    程書意回到院中,也沒開口叫老仆,反正老仆也聽不見,選他就是因為聾啞,無法泄露秘密。

    程書意一邊走,一邊算著時辰,每天癡燭都有一段休息時間,現在石片一丟,他隻有在癡燭休息時才能見一見。

    天已經徹底黑下,屋裏沒有點燈,院裏院外都是漆黑一片。

    程書意之前分心,沒有察覺,現在一進屋,忽然感覺出不對。

    正想退出屋子,眼角瞄見身後有刀光一閃,他立即往前奔,躲開刀光。

    與此同時,屋內的光亮起,霍長鶴冷厲的眉眼映在光中,似帶著千年不化的冰雪。

    程書意心頭一沉。

    “王爺。”程書意笑笑,“不知王爺深夜到此,有何指教?”

    霍長鶴大馬金刀地坐著,雙手拄著刀。

    說出的話比刀鋒還鋒利。

    “本王沒時間和你廢話。”

    “你養的那隻東西,交出來。”

    屋子裏有血腥氣,程書意目光迅速一掠,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仆。

    霍長鶴心頭也懊惱,剛才來的時候,還沒怎麽問,這老仆像受了驚的鳥,四處亂撲楞,自己慌不擇路,一頭撞在門框上,把旁邊的架子也跟著扯倒,好巧不巧,上麵的東西掉下來,把他砸死了。

    霍長鶴在屋裏找了半晌,沒發現那隻毒物在哪,聽到外麵琳琅報信,這才吹滅燈等著。

    程書意故意裝傻:“王爺說,什麽東西?在下就是個軍師,掙點銀子糊自己的口,連妻兒都沒有,哪還有心思養別的?”

    這也是霍長鶴奇怪的地方,程書意來曆成謎,無妻無家,還真沒有什麽軟肋。

    可越是這種把過去抹殺幹淨的,霍長鶴越是覺得,必然有大陰謀。

    程書意,無論有沒有毒害顏如玉這回事,霍長鶴都不打算放過他。

    霍長鶴微勾唇,冷笑浮現:“所以,你是不打算好好說了。”

    程書意雙手攤開:“王爺想讓在下說什麽?在下就是在這兒買處小院子,收留一名可憐的老人,閑暇時過來坐坐,也躲片刻的清淨。”

    霍長鶴點頭,眼底怒龍迅速衝出,手中冷光一閃,直奔程書意。

    程書意一直防備,但距離太近,霍長鶴出手太快,他堪堪躲開,臉上仍被淩厲之風劃開一道血痕。

    “奪”一聲,暗器紮入他身後門框,尾端輕輕顫動。

    程書意看一眼暗器,摸摸臉上血口。

    “王爺,這是做什麽?在下再怎麽也是沈府的人,您這……不太合適吧?”

    霍長鶴黑漆的眸子輕轉,殺意毫不掩飾:“程書意,本王連沈懷信都不放在眼中,何況是你。這幾日的事,想必你已知曉,你以為,本王給沈懷信留下一條活路,是怕他嗎?”

    霍長鶴冷白的指尖掠過刀刃:“本王既已此,就誰都不怕。留下沈懷信,無非就是看在他祖父的麵子上,想長久在此,懶得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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