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拜帖都是送到外麵霍長羨那裏。

    除非是一些女眷,或者是重要的人物,特意來拜訪永昌縣主的,才會送到內宅。

    婆子輕笑:“您瞧,這不是來了?還送上拜帖,這是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不想讓您看出怯來,才用這麽一招。”

    “平時也不見她用拜貼,”永昌縣主抬抬手,婆子立即把茶杯遞給她。

    她抿一口,這才淡淡道:“做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別人一抬,就立即覺得身份高了,想要拿喬,嗬,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可不是,沒什麽能瞞過您的眼,”婆子笑眯眯恭維,“她一個小婢女,能到縣主府,已經是燒了高香,祖墳冒青煙,您不計前嫌,還準她伺候在公子左右,她更應該日日來向您請安,叩頭奉茶才是。”

    “無非就是讓她管管帳,打理一下生意罷了,”永昌縣主帕子擦擦嘴,“她跟著賈公子,這方麵更懂一些。再者……”

    永昌縣主的眉眼冷下去:“派人去催催衙門,不是說府裏丟了些東西,問問他們找到沒有?若是找不到,拉個清單過來,到時候那個小婢女入府,讓她補上些。”

    “是。”

    婆子一轉身,看到小丫環還低著頭站在外屋,蹙眉道:“還愣著做什麽?讓她去偏廳等候。”

    小丫環都聽懵了,此時隻好硬著頭皮道:“回縣主,他是男子,還帶著幾個男人,這……去偏廳,是不是不太妥當?”

    “男子?”永昌縣主一愣。

    婆子也怔住:“來的人不是那個賈公子身邊的小婢女?”

    “不,不是,管家說,是什麽鏢局的人。”

    永昌縣主一驚:“震威鏢局?”

    “正是。”

    永昌縣主心頭微跳,好端端的,戚天猛派人來做什麽?早就說好的,如果沒有什麽大事,不要登門。

    最好是互不來往,有要事就讓手下人傳信。

    “混帳東西,回個話都說不清楚,掌嘴!”

    她喝斥完,婆子甩小丫環幾個耳光:“滾出去。”

    永昌縣主撐著起身:“梳妝!”

    戚天猛被安排在一處僻靜院子等候,永昌縣主到的時候,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漸漸不耐煩。

    這個女人在幹什麽?平時擺譜也就算了,今天這種情況,還裝什麽?

    正欲發火,終於看到門簾外人影晃動。

    他按捺著性子,永昌縣主一進屋,兩人四目相對,永昌縣主也愣住。

    擺擺手,讓其它人都退下。

    永昌縣主這才問道:“怎麽是你?”

    “不是說好了,沒事不要隨意來嗎?難道有什麽大事不成?”

    戚天猛道:“我來自然是有大事,因為這趟差事,我震威鏢局蒙受巨大損失,你可知道?”

    “什麽損失?”

    “倉庫裏的東西丟了,糧庫也空了,還有我自己,”戚天猛不滿,“我受傷中毒,九死一生,怎麽?你兒子沒跟你說嗎?”

    “長羨?他沒提過,”永昌縣主疑惑,仔細看戚天猛,見他果然是氣色不好,氣息也不穩。

    “嗬,”戚天猛譏諷道,“你們眼裏隻有你們自己,他也是一樣,去我府裏兩次求見,我都昏迷未醒,他回來卻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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