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怒火中燒。

    不隻惱怒繁容,還有對自己的惱怒。

    是因為他,連累了陶家。

    陶氏一門慘死,他難辭其咎。

    顏如玉輕握他的手,他緩緩鬆開繁容的脖子。

    “我得去繡雲閣問問,”霍長鶴低聲說,“不問清楚,我無法安心。”

    “好,我陪你去。”

    兩人剛要走,暗衛從外麵大步進來,臉色難看。

    “主子,繡雲閣方才起火,許多人都被燒死,老鴇子就在其中,據說當時是在房中算帳,連賬本什麽的也……”

    霍長鶴眸子一縮。

    這下不用問,燒了,死了,就代表果然有隱情。

    他回頭盯住繁容,繁容正捂著脖子咳嗽,聽到這話,嚇了一跳:“不是我,跟我沒有關係,真的!”

    顏如玉臉色微沉,極力保持冷靜:“金山與繁容有牽扯,又是從臨城來,和霍長羨也有關聯,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麽。”

    “審金山。”霍長鶴字字都迸著血腥氣。

    暗衛遲疑一下:“金鋌已經去了。”

    剛才霍長鶴出去給大夫人買些東西,正好和金鋌也聯係上,帶他過來看看。

    “也好,”霍長鶴雙手緊握,“我需要冷靜一下。”

    顏如玉轉身,去給他泡茶。

    金山和林楠本來都昏迷著,金鋌一來,直接上去揪著脖領子,“啪啪”甩幾個耳光,把人揍醒。

    金山被林楠打了一通,身上本就有傷,一歇又被一揍,痛感更加強不少。

    他嘶著氣睜開眼,目光凶狠:“你……”

    看清是金鋌,遲疑滿是不可置信。

    “怎麽是你?你從哪來的?你……”

    他看看屋門口,還以為是做夢。

    金鋌不說話,又揍他兩耳光。

    金山怒道:“我醒了,你還打我幹什麽?”

    “照打,”金鋌又扇他一下,“混蛋。”

    金山:“……”

    “幹什麽?”金鋌問。

    金山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什麽幹什麽?不應該是我問你幹什麽嗎?一見麵一句不說,打我好幾個耳光。”

    “說了。”金鋌說。

    “什麽說了?”金山腦瓜子嗡嗡。

    金鋌說:“三句。”

    金山簡直抓狂。

    林楠也被吵醒,啞著嗓子說:“你說一見麵一句話不說就打你,他說,他說了三句。”

    金山:“……”我他娘的。

    金鋌又問:“幹什麽?”

    金山:“??什麽幹什麽?什麽意思啊!”

    林楠冷笑:“他問你都幹了什麽。”

    金山閉著眼喘幾口粗氣 :“我幹的事兒多了,每天吃飯,睡女人,算不算?”

    “啪啪!”兩耳光。

    金山咬牙:“我去了繡雲閣,找繁容,怎麽了?她是我花錢包的,不行嗎!”

    “啪啪!”兩耳光。

    金山感覺臉都麻了:“我殺了大總管,但他該死,不但搶我的女人,還辦事不利,他死得不冤!”

    “啪啪!”兩耳光。

    金山不可思議地看著金鋌:“你能不能說句人話?為什麽總打我?”

    “啪啪!”兩耳光。

    金山眼前直冒金星,轉頭怒視林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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