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三房的王氏自有一番算計,而在船上角落處房間的衛小娘對著自己的女兒明蘭也自有話說。

    “等到了汴京郡王府,你也該小心謹慎才是,切不可在一眾兄弟姊妹中冒頭,如今情況未明,也不知郡王妃娘娘和你大伯娘對你父親一家是何看法?”

    衛氏靜臥在榻上,她前些日子在揚州胎大難產,剛剛失了一男胎,但也不可能因她一妾氏延緩進京的日子,船上顛簸,衛小娘難免麵色蒼白,心力疲乏。

    明蘭這幾日一直乖乖待在剛小產的母親身邊,並不像兩個姐姐那樣興奮地在船上蹦躂,觀賞江上新奇的景色。

    “我聽五姐姐和四姐姐說起過,祖父是功績斐然的郡王爺,戰功赫赫,汴京盛家顯貴,父親是郡王第二子,等我們回到汴京,便是郡王府上的小姐了,”

    明蘭到底還是小孩子,對兩個蘭描述的富貴也頗為激動,

    “五姐姐說大姐姐就在祖母郡王妃膝下長大,連皇宮都去過,還被大娘娘誇過的。”

    衛氏看著女兒難得激動的模樣,又想起在揚州時,明蘭和那個借住在盛家的白家公子投壺時鬧出的亂子,和莫名失去的孩子,心裏發苦,又給女兒潑了冷水,

    “你父親可不是你祖母親生的孩子,論嫡親尊貴,有你大伯這位嫡長世子,論看重寵愛,有你三叔這位愛妾之子,聽說如今已是翰林學士了,將來肉眼可見的登閣拜相。”

    雖說衛氏平時在盛紘後院無寵,平時跟個透明人一樣,但她說到底是王氏聘來的妾,聽王氏及其身邊人偶爾漏出的幾句,也能察覺出幾分貓膩來。

    “唯獨你父親,親生母親早逝,也在你祖母膝下教養過幾年,卻早早被調出汴京到偏遠之處為官,除了每年節日年節,到如今才被調回京當個不大不小的承直郎,比起他那兩個兄弟可謂天差地別,”

    “我雖不是大戶人家出生,不懂這些高門世家的把戲,但也可看出這其中必有齷齪。”

    衛氏習慣杞人憂天,以為是世家傾軋,爭權奪利才如此,

    但其實並非如此,盛紘當時高中二榜,又娶了王相公家的嫡兒女王若弗,被嶽家操作留在汴京翰林院當京官,本人正是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官途坦順之際,

    誰知是不是路太順,過於飄了,因嫌棄王氏粗鄙無文,竟與當時投奔徐氏的林檎霜搞在一起,珠胎暗結,

    後王氏深恨之,大鬧,又被當時眼紅之人一紙折子上奏天廳:指責盛家第二子翰林院盛紓子淫母婢,私德敗壞,鬧得滿城風雨。

    本朝重孝道,敢在正因苦悶是因對已故生母宸妃不孝,以至子嗣艱難的官家麵前搞這花頭,真要被捶死,盛紘官途也就斷了。

    後王盛兩家及其姻親合力按下,再說是徐氏憐惜故人孤女,早有要把林氏指給自家哥兒做房裏人的想法,兩人是長輩心照不宣,隻不過年輕人情難自禁而已。

    這下徐氏風評被害,自己還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雖然徐氏是有把林氏指給兒子做妾的想法,隻不過哪個兒子就見仁見智了。

    天地良心,徐氏可體會到了一把什麽叫社死,就算平時和張姨娘不對付,但大家都是要臉的體麵人,也隻局限在盛宅或私底下,哪會讓外人看了笑話,

    可沒成想,一個她自小養大的庶子,一個名義上的養女,竟沒臉沒皮到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出這種齷齪事,還把事情鬧到了朝堂上,搞得榮耀半生的老太太好長一段時間沒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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