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秦大娘子也……不是她們說的那樣壞。”夏七姑娘突然說道,看著遠處貴婦又在那說些似是而非的刻薄話,說不清是難過還是憤怒。

“她為人雖是清冷孤傲了些,但不會是那種兩麵三刀的。哪是她們說的那種青樓,女子、小妾做派……”說到最後,餘下難聽的話都不堪說出口。

小姑娘憤憤地看了那些在潑汙水的顧家女眷和人雲亦雲之輩,小聲啐了句“顧家才是個虎狼窩,整個門風汙糟不堪……”

盛家兩兄妹聽了都直嚇一跳。但事關別家內宅私事,盛縉不好搭言。盛綺就沒那麽多顧忌了“小祖宗,你可上點心吧!不知道隔牆有耳,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倒飭這些事,要是被別人聽去了,你名聲還要不要了。”

要不是在外麵,盛綺都想捏著閨蜜好友的耳朵好好說教一番。以往她母親張氏老念叨她恃寵生嬌,為人要強,行事又過於張揚。要不是還自矜於書香門第的才女身份,在外還懂得裝裝相,怕是她早就愁的頭發都沒了。如今真該叫母親見識見識什麽才叫真正的沒心沒肺。

“沒事,大家眼睛都在瞅著顧大娘子那呢,還有場上的熱鬧。我們小聲點就是了。”

“況且,祖母和父親長輩們都說盛家子品性純良高潔,是可放心結交之人。”小姑娘轉而樂嗬嗬的說道。

盛綺搖搖頭,好友的性子她是摸清楚的。這夏家累世的書香世家,門風清正,子孫後代一向陽盛陰衰,到了夏七姑娘這一代,嫡支也隻她一個女兒家,算是被寵愛著長大的,性子有些天真了些也不足為奇。

“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看如今這一家子也不算太平。隻是這寧遠侯府之人對白氏倒是……,不說是鹽商出身……”盛綺倒不是對商戶出身輕視,她們盛家祖上也是商戶,直到祖父為後代計捐了官、父親又科舉入仕剛才算改換門庭。

隻是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奇怪,按汴京勳爵人家的高傲勁頭,這寧遠侯府對落魄了的東昌侯府趕盡殺絕,但對商戶出身的白氏倒是容忍。要知道這時候的鹽商可比一般商戶地位更為低賤。

“用了白家的百萬嫁妝,這顧家自是在白氏麵前挺不起腰的。”小姑娘對此嗤之以鼻。

“百萬!”盛綺驚呼,連在一旁幫兩位沒心沒肺的姑娘望風的盛縉也看了過來。

輕咳了兩聲,幫忙打發了兩邊因驟高的音調而轉頭詢問示意的人,兩邊的女眷一見盛縉眉眼含笑、低頭致歉神情,倒不好意思再打量了,紛紛略顯嬌羞地轉過頭去,正襟危坐。至於公子哥們,更不好意思去偷聽姑娘間的談話了。

轉而回過頭去眼神警告盛綺收斂一點,卻見兩個毛茸茸、亮晶晶的腦袋湊在一起八卦,絲毫沒分一點眼神給他,隻是好歹收斂了一點,聲音更小了一點。

盛縉“…………”

盛縉繼續任勞任怨的盯梢,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