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半闔著眼，似乎有什麽字從江柚唇間溢出。
陸子陽和沈陽北聽不大清。
直到陸子陽湊到江柚身前才隱隱約約聽到。
“子陽……”
一句話，就令男人潰不成軍。
這兩個字像是魔咒，緊緊纏繞著陸子陽，令他無法忽略。
“薑薑，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管受再重的傷，陸子陽都隻會輕微的皺眉，可聽到江柚聲音的一瞬間，眼眶卻有些泛紅。
他的心被狠狠刺痛，那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痛。
“你知道了？”
問出這句話的瞬間，江柚就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醫生一檢查，她懷孕的事情自然瞞不住。
雖然她早就料到，孩子很大可能是留不住的，可真正到了麵對這個結果的時候。
她才知道，她根本沒有那麽容易接受。
身上的傷生疼生疼的，但卻不及她此刻心口疼痛的萬分之一。
孩子……
那是她和陸子陽的第一個孩子……
她才剛剛知道他的存在……
江柚緩緩地閉上眼，極力的去感受小腹中寶寶的存在。
可是……
她感受不到任何有孩子存在的動靜……
對不起……
江柚抬眸看向陸子陽。
隻見男人眼底布滿血絲，俊朗的麵容憔悴異常，似是在極力壓製自己。
江柚心頭一顫。
她剛剛隻顧著詢問孩子，可這也是陸子陽的孩子，他的痛苦又怎麽會比她少？
江柚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艱難的抬起手，陸子陽看到她的動作，將自己的腰低了一些。
江柚把自己的手覆蓋在陸子陽的臉頰上，想要告訴他，她沒事。
可越是這樣，陸子陽越覺得喘不過氣來。
“薑薑……”
陸子陽將臉深深的埋在江柚脖頸處，聲音沙啞。
此刻任何的言語都顯得有些蒼白。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待著，“我想喝水……”
“好。”
陸子陽準備拿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左手毫無征兆的在抖。
他急忙用右手握住。
因為陸子陽是背對著江柚的，因此男人的異常她並沒有發現。
陸子陽換了右手去拿水。
沈陽北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需要時間，心中湧起一陣辛酸，他悄無聲息的去了江川那邊。
“我姐怎麽樣了？”
“沒事兒了，已經醒了。”
聽到沈陽北的話，江川鬆了一口氣。
隻是此刻沈陽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江柚在陸子陽懷裏漸漸睡起，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病房裏除了她，沒有一個人。
正午刺眼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令江柚的眸子眯了起來。
雖然身體有些乏力，但她卻還是想出去走走。
很快她便走到了醫院後麵的花園。
呼吸著大自然的氣息，她感覺到心口的那股憋悶稍微好點了。
沒有多久，她麵前便站了一個人。
看到江柚冰冷美麗的麵容，還有她身上那股矜傲的氣場，讓顧惜從內心深處覺得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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