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喻洲夫婦兩個,還是起了個大早。

    即便昨日薑晏寧和陸司昀都已經說過,不必早起請安,可葉氏恪守新婦的本分,催著陸喻洲起來,同去不成方園候著,想看看公爹和婆母是否真的沒起。

    陸喻洲不是很理解妻子的行為,父母都已經說了,免了他們早起請安,又何必非要過去走這一趟呢。

    但他還是尊重他的大娘子,一同前往。

    葉氏領著褚嬰,身後跟著陸喻洲,朝著不成方園而去。

    頻頻回頭叮囑,讓陸喻洲不要在公爹和婆母麵前失禮——

    “公爹和婆母說免了,我們也應該去,長輩的體恤不能成為晚輩失禮的借口。你也要給孩子們做個榜樣,難不成讓他們學你嗎?對長輩無禮?”

    “都跟你說了,母親肯定起不來的。我阿娘從幼時跟我爹上課開始,就沒有一次能自己起來的。嫁進陸家,也是得了祖父和祖母的體恤,免了每日晨起請安,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陸喻洲說著,打了哈欠。

    昨夜替父親處理了一些公文,差不多天亮才睡下,沒想到還沒睡多一會兒就被葉氏叫了起來。

    反觀褚嬰,都比他精神。

    “瞧你說的,婆母是習武之人,堂堂驍定侯,若不是每日勤加練習,怎會有那樣了不得的武藝... ...反正不管怎麽樣,婆母起也好,沒起也好,我們就站在院子裏等著,不去打擾。”葉氏不願失禮。

    想著婆母起了,就向婆母請安,若是沒起,便等一會兒再說。

    總要有這個態度在的。

    可一行三人剛到不成方園,就遇上了百裏嶽送醫士出門。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便有些驚慌。

    “百裏叔。”陸喻洲攔住了百裏嶽,忙問,“這是出什麽事了?誰病了?”

    百裏嶽歎了氣,“薑大娘子昨夜夢魘,驚著了,國公爺哄了一晚上,這不,方才睡下。您幾位還是先別去了,讓薑大娘子好好休息下吧。”

    “怎麽會這樣?我們昨日見公爹婆母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葉氏心焦,想到婆母那麽隨性自在的一個人,讓她覺得親切又舒服,昨日還好好的,為何突然就病倒了。

    “那母親現在如何?”陸喻洲懸起了一顆心。

    他知道母親久病纏身,多年戰事拖垮了母親的身子,對於母親突然病重並不意外。

    但他擔心... ...

    百裏嶽心事忡忡,重重地歎了口氣,“唉... ...”

    “那公爹呢?”葉氏想到,“公爹守了婆母一晚,這會兒可休息了?公爹年紀大了,不能這樣熬的... ...不如讓公爹去休息,我來守著婆母好了。”

    “葉大娘子有心了,國公爺和咱們薑大娘子知道您的心意,定會十分感動的。”百裏嶽當真覺得,葉氏是個不錯的女子,自家大公子果然是有些眼光的。“... ...不過這會兒,怕是誰也勸不走國公爺的,他若不親眼看著薑大娘子醒來,是不是安心的。”

    “我們去看看吧,或許公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葉氏跟陸喻洲說道,“你去陪公爹說說話,我替公爹守著婆母,也讓公爹先休息一下。”

    “也好。”陸喻洲沒想到,一個晚上而已,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母親突然間加重了病情,他心裏也牽掛得緊。

    夫婦兩個帶著褚嬰輕手輕腳地進了屋,隔著外間的屏風,透過裏屋窗子的光線,倒是能清楚看到,陸司昀守在床邊,握著薑晏寧的手那副心疼焦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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