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京城裏,有的人家闔家團圓,無比熱鬧。

    有的人家清冷依舊,沉浸在無限憂思之中。

    雍王命人將簡單的席麵擺在了庭院中,隨後又屏退了身邊侍候的人,獨自一個坐在木製輪椅上,守著一桌四五個小菜,一對酒杯出神。

    他夾起一塊蛋皮裹著的芋頭,緩緩放入對麵的碟子中。

    仿佛此刻有人坐在那裏一般。

    “... ...你素來喜歡這一味,嚐嚐看,府裏原來那位廚娘年紀大了,回鄉養老去了。新來的廚娘雖是照著原來那位廚娘的法子做的,不知這滋味可還是你喜歡的嗎。”

    “你說過,這一道菜的精髓就在於蛋皮,要用上好的火腿來入味。還有這芋頭,也是西南之地運來的,是你從前最喜歡的那一種... ...”

    “昨日路過你的酒樓,如今的生意還是那樣好,聽說往來的客人無不稱讚你那獨有方子釀出來的果酒,果真是別的地方嚐不到的。”

    “阿嫣,大家都從西邊回來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呢... ...”

    所有人都回來了,薑晏寧和陸司昀也回來了,唯獨缺了一人... ...

    望向蒼涼的月色,這個問題卻永遠都得不到回答了。

    曾經棄之如敝履般的人,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徹底被他弄丟了。

    可惜他明白的太遲了... ...

    到底還是晚了。

    豫國公府——

    陸司昀費了好大勁兒,才在百裏嶽和薛稚的幫助下,辛苦將醉酒的嶽父大人送上回侯府的馬車,本想勸嶽父大人在府中留宿一夜,奈何他那位嶽父酒醉發懵,卻鬧著要回去。

    還說什麽,要是不回去,他大娘子不會放過他的... ...

    陸司昀沒辦法,總不能任性將人留下,由著嶽父嶽母再大吵一架吧!

    隻不過薑侯到底是習武之人,他們三個人弄薑侯一個,都險些弄不住。好容易才把薑侯弄上車,百裏嶽回身就癱坐在了門前,喘著粗氣。

    “小公爺。”

    國公爺身邊的小廝寶鏡跑來傳話。

    說道,“小公爺,國公爺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陸司昀應道。

    寶鏡欠了身,行了禮,折身往國公爺那邊去回話。

    陸司昀回頭打量著百裏嶽,拍拍他的肩膀,“怎麽樣?還撐得住嗎?”

    “沒事,公子... ...我休息一下就好。”百裏嶽如今也是上了歲數的人,縱然比陸司昀年輕個幾歲,可也年過四旬。

    晚些時候飲了兩杯,方才送薑侯上馬車又是出力最多的,發了汗,整個人一鬆懈下來就虛了。

    “好,那你休息一下,早些回去休息。”陸司昀說,“我先去見父親,有事的話讓人過來告訴我一聲。”

    見著百裏嶽並無大礙,他才放心前去麵見父親。

    前腳一進到國公爺的書房,正趴在書案上養神的國公爺立刻就抬起了頭,瞧向了他。“送那老東西上車了?”

    “是,嶽父大人已經安然上車,這會兒大概都快到侯府了。”陸司昀答說。

    國公爺安心了,嘴上滿是嫌棄,可心裏是惦記著的。“那老家夥,如今酒量越來越差,他年輕的時候... ...”

    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忽而就頓住了,忍不住苦笑一聲,無限感慨。

    是啊,都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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