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麽,葉陽白柳的治療者賦絲毫沒有覺醒的跡象,難道是需要什麽契機不成?

    會不會,像當初大貓那樣,曆史的進程因他而改變?

    想到這裏,他有些不寒而栗。曆史一旦發生大幅度改變,他就失去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很多事情都會朝著不可預見的方向發展。

    但沒過多久,他又恢複了平靜。曾經有位哲人過,曆史存在必然性和偶然性,有些事情會改變,有些不會。

    就如同,他能獲得今的地位,是因為他三世為人的經驗,這個是必然性,又因為運氣好,能重生回來,這個是偶然性。

    下午三點,陳興終於來到奎克標識的地點。眼前是一片胡楊林,樹幹粗大扭曲,樹皮幹燥開裂,樹葉黃黃綠綠,樹身又多處開叉,就像一隻隻從地底鑽出來的手掌,醜陋可怖。

    胡楊是荒原裏最常見的植物之一,素有“英雄樹”之稱,乃是沙漠的生命之魂。其生命力強悍無比,耐熱、耐幹旱、耐鹽堿、抗風沙,有“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的美譽。

    通常情況下,在半沙化地帶,有胡楊林就代表有水源,合適於人類居住。因此,很多流民部落都會選擇在胡楊林的旁邊,既能挖井取水,又能防風沙,還能到林中捕獵沙生動物,比如荒山貂、鬣狗、野兔。

    不過流民的食譜比較廣,連食屍犬都吃。要知道,食屍犬是經常吃活死人屍體的。吃食屍犬,就等於間接吃人了。

    雖然活死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但它們始終是由人類的屍體演變而成的,外形和骨骼也一模一樣,吃它們肯定有心理陰影,哪怕是間接的。更何況,它們身上還攜帶著活屍病毒。

    陳興沿著胡楊林的外圍行駛,果不其然,他很快就看見了一個流民部落。土灰色的,布滿補丁的帳篷延綿一大片。

    有些穿著破爛衣服的孩子在帳篷之間的空地跑來跑去,有些在玩耍,有些在趕著山羊,或是黑毛豬。

    流民的孩子從就要幹活,帶一到兩隻羊或豬,到處找吃的。這些肉畜被稱之為“刨沙羊”“巡山豬”,肉質鮮美,成熟後會被賣到大城鎮,以供貴族和有錢人食用。

    這種特殊的肉畜不便宜,市場價要三到四個銀幣一公斤。但實際上,流民的收入很低,商販的收購價格隻有幾個銅板一公斤。原因很簡單,商販們冒著極大的風險,長途跋涉,光是運費就占了七成以上。

    “請問這裏是噶裏部落嗎?”陳興朝部落邊上的孩問道。

    孩們看見他,不但沒有回答,反而一哄而散,跑光了,就像見到了什麽怪物。

    沒過多久,十幾個年輕男人過來了,手裏拿著長矛,或是老舊的獵槍,一臉警惕地看著陳興。

    雙方互相觀察了一會兒,陳興大聲道:“我是‘紅狼’奎克的朋友!”

    那些年輕男人頓時麵露喜色,紛紛放下長矛,背起獵槍。為首的一名走上前,張開雙臂,擁抱了陳興,道,“歡迎你,奎克的朋友。”

    盡管對方身上滿是油膩刺鼻的汗水,但為了表示友善,陳興還是勉為其難地配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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