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藝選擇的這家酒吧有點吵,年輕人居多,這種環境其實不方便交談。

    但是喝酒還行,喝一點酒,有律動,那種範兒很年輕。高藝拿的都是洋酒,不差錢的做派,喝得微醺醉意了,她大聲喊:

    “去蹦一下啊!不年輕了,再不蹦一蹦,以後想蹦也蹦不動了!”

    “你先去!”

    曹睿也有點微醺,看著舞池中搖曳起舞的高藝,他覺得有點恍惚,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高藝這麽放鬆,此時此刻的高藝哪裏還有雍平縣縣長的影子?

    曹睿能夠感覺得出來這一次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以前的高藝眼睛長在天上,幹什麽事情都風風火火,雷厲風行,但是今年春節她自己把自己關進書房好幾天,還陪著打了兩天麻將,這種轉變在以前是不能想象的。

    曹睿又喝了一口酒,剛剛就把酒杯放下,高藝躥到了他麵前:“你也跳啊!站在一旁看什麽呢?”

    她用力一拽,把曹睿拽到了舞池中央。

    曹睿沒怎麽蹦過迪,好在這種氣氛下會不會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反正大家在律動中搖曳,酒精的刺激性,荷爾蒙燃燒著,這是一種年輕人的解壓和釋放。

    隆冬的季節,一翻蹦下來背心裏都是汗,氣喘籲籲的下來,高藝指著酒瓶道:

    “喝,喝完,喝完了下半場!”

    下半場換了一個地方,還是喝酒。

    曹睿道:“高縣長,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這麽喝下去,我今天得喝垮啊!”

    高藝嘿嘿道:“我在紀委待了一個月,暗無天日啊,人隻有在那種環境下待了,才知道自由是如此寶貴!我知道你關心的是小靜,我今天跟你講一講吧……”

    高藝已經有點醉了,講話和平常不一樣,有點絮絮叨叨。

    她告訴曹睿,其實她早就結婚了,現在是已婚的狀態,老公出國八年,她嫁的人也了不得,人家的家庭是湘南省一等一的家庭。

    “莊玉田你知道嗎?那就是我的婆家!”

    曹睿大吃一驚,莊家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民族資本家啊,莊玉田在改革開放初期為國家立過大功,他的官位也到了正部級的級別,雖然是黨外人士,但是在湘南省影響力非常的大。

    曹睿道:

    “我的天,您有這種背景,有再多的財產那也是正常的,紀委還查不到?竟然鬧出這種烏龍?”

    曹睿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高藝嫁給了莊家,怎麽可能不為人所知?就算不為人所知,組織上也會有備案,紀委出烏龍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存在……

    高藝笑了笑,笑容很苦: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是啊,就是這麽不可思議!我一個已婚的人,組織就是沒有記錄我的家庭,當然隻是市裏沒有記錄,其他層麵有記錄。

    所以市裏一查,查出了很多麻煩,要不然我也不會坐在這裏跟你講話了……”

    曹睿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他想到高藝的老公是不是在秘密戰線工作?是莊家的後輩,又不在明麵上有身份,這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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