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在信紙上文字的刺激之下,終於產生了應激反應。

    柳逸眼前朦朦朧朧,世界在其眼中,變得虛幻,並且多了很多莫名的重影,而手上的信紙,似蒙了一層薄霧。

    “從虛妄中窺見真實…”柳逸喃喃自語,終於在睜開的眼睛基礎上,重新要真正打開雙眼皮,但可怖的壓力壓製著柳逸的雙眼,柳逸心底浮現驚怖的感覺,“這是什麽感覺,不可名狀,不可言說,我一定要看一眼…”

    不知名的聲音不停在回蕩著,

    “你真的要看一眼麽…”

    “哪怕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放棄吧…”

    柳逸充耳不聞,但聲音變成了哀求,變成了痛苦,柳逸僅僅將雙眼皮打開一絲縫隙,透過縫隙,他看到了,感應到了,感知到了,自己居然真的活生生埋在墳土中,身體虛幻又真實,唯有靈魂中的一點靈光閃閃發亮。

    可周圍哪裏還在平安縣的老舊民宅之外,入目所見,皆是墳土。

    柳逸再次睜開眼,剛剛所見似為錯覺,但入目一片猩紅,自己手裏捧著的那一封信,信上墨跡上已經沾染了一些血液,是從柳逸雙眼上滴落,如今,從滴落變成流下,形式變得愈演愈烈。

    柳逸想感知感應去得到雙眼止血的方法,但是屢試不爽的詭異力量第一次沒有答案。

    柳逸自嘲笑著,直至雙眼瞳孔流血流成血紅,朦朦朧朧的柳逸看到一棵紅彤彤的樹,那是曾經的自己,生於墳土,紮根墳土,墳生墳養,半步超脫。

    樹死化鬼,其稱為精。

    韌皮化椅,木質化杯,髓層為液。

    葉落不歸根,紙條化作紙,樹皮貌神索。

    柳逸歎著氣,擦著不停流出的血淚,“沒關係啊,反正我已經親眼看到真相了…”

    阿狂滿臉困惑,撓著頭疑惑不解,“你怎麽了,信紙上寫著什麽?”

    柳逸一陣悲哀,像阿狂在平安縣內可稱如此優秀的人才,在這座墳墓中,在這世界之墓中,在這無法脫困的墳土眼中,不過是飼料罷了。

    “沒有靈魂的對墳土來說,隻是飼料…

    普通的生靈靈魂,隻是蛋糕…

    隻有超脫者,對墳土來說才算是人…”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逸笑的癲狂,哭的絕望,生命的意義是什麽?

    當柳逸一言不發縮地成寸的離開此地,阿狂卻愣住了,“怎麽了,顛了?”

    山川,湖泊,草地,沼澤,…

    大地上留存著柳逸縮地成寸後留下的殘影,亦如柳逸眼中這個世界,虛妄又真實。

    當柳逸停下腳步,仰望天空,那無邊的神秘中,那數不清的奧秘,或許有旅人路人從柳逸身邊經過,他們隻會覺得這個人一直在仰望天空,也許是個天文愛好者,或者天象學家。

    但隻有柳逸,透過星空之上,他所看的,是墳土,他所見的,是墳土,那一層層翻滾翻湧的每粒土,仿佛要傾盆澆下,世界仿佛下一刻就會毀滅,也許吧,誰知道呢?

    傷痕終究會慢慢痊愈,但是,傷口所留下的痕跡,就像是將釘子釘入木頭中,重新拔出,徒留下一個個可怖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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