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黎朝她微微一笑,將文件夾合攏,又翻出早就準備好的筆記本,朝雲衛國點了點頭,“你問吧!”

    汪霞珍看著麵容稚嫩的雲衛國,眸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解。

    包黎解釋道:“這位是張家信先生請來的偵探,您可以完全信任他,就像您信任我一樣!”

    說完她展唇一笑,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畢竟張先生可是付了我們錢的!”

    說完這話,汪霞珍倒真的放下了心。

    雲衛國盯著汪霞珍打量了一番,隨後開口問道:“汪女士,請你如實的回答我,你和趙金山是什麽關係?”

    也許是因為雲衛國的語氣太過鄭重,汪霞珍不自覺地挺起了背脊,雙手疊握放在膝蓋上,緊張開口:“他是我前夫!”

    “你們的關係如何?”

    “並...並不好!”

    “既然不好,你為什麽會深夜出現在趙金山的出租屋?”

    “這......”

    雲衛國看到汪霞珍支支吾吾後,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聲音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幾分。

    “汪女士,你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嗎?這不是過家家,任何的隱瞞都有可能讓案件變得更加複雜和危險,你會擔上殺人的罪名!”

    汪霞珍忽地咬著唇,眼神裏透露著矛盾和痛苦,最後竟然捂臉痛哭了起來,聲音哀戚。

    “我是...是被威脅的......”

    接著汪霞珍就開始敘述起了自己的遭遇,八年前,她的父母相繼去世,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於是在媒人的牽線下嫁給了以打魚為生的趙金山。

    趙金山這個人能說會道,長相也不錯,而且還擁有一艘屬於自己的小魚船,屬實是為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選。

    汪霞珍和趙金山結婚後,兩人也過了一段恩愛有加的夫妻生活,但好景不長,汪霞珍懷孕的時候,趙金山在朋友的攛掇下染上了賭癮。

    幾番沉迷之後,他不僅輸光了家產,還欠下了巨額的賭債,為了償還債務,他隻能將自己的小魚船賣掉。

    對於這個時期的漁民來說,船不僅是漁民賴以為生的工具,更是一家老小的棲身之所。

    夫妻二人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即便生活已經這樣,趙金山依舊賭性難改!全然不顧四處打零工而憔悴不已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拿著家裏僅剩的錢出去賭博,然後引得一群債主上門。

    汪霞珍不止一次想過離婚,可想要離婚談何容易,她沒有娘家人撐腰,趙金山在賭博的侵蝕下早就成了一個無賴,他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能賺錢的汪霞珍的。

    汪霞珍隻能早起貪黑的工作,可她賺的錢依然堵不住趙金山的窟窿,反而愈演愈烈,欠得錢越來越多。

    直到趙金山被債主逼到再不還錢就剁手的地步,他動了讓汪霞珍賣身的心思。

    汪霞珍自然不肯,而趙金山就用孩子作為威脅,又趁機給汪霞珍灌了迷藥,然後又將汪霞珍送給別人玩弄。

    那個時候的汪霞珍真的是萬念俱灰,感覺自己一生都沒有指望了,於是打算帶著孩子一起燒炭自殺,然後她就遇到了張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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