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嬸的絮叨中,林懷瑾的目光落到一旁的豆汁上,即便他在首都生活了很多年,但他仍舊適應不了豆汁的味。

    整個家裏隻有袁七愛這一口。

    林懷瑾突然端起豆汁一口飲盡。

    豆汁兒整個顏色是灰綠色,聞起來酸酸的。

    林懷瑾以前喝的時候隻感覺入口又苦澀無比,仿佛喝泔水一樣,可今兒不知道怎麽回事,喝起來鼻尖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湧上鼻尖。

    吳嬸被林老這舉動給整懵了,她伺候林老幾十年能不知道對方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嗎?

    她拍著自己的大腿根部不停地埋怨,“老首長,您這是做什麽呀?小七不在,這豆汁兒我也能喝啊!不會浪費的,小金你也是的,也不知道攔著點......”

    小金默不作聲,他自然知道林老喝豆汁的用意,他老人家心裏苦,也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發泄出來。

    林懷瑾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袁七的樣子,聲音有些顫抖,“以後每天早上給我來一碗豆汁兒!”

    吳嬸......首長,你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雲衛民雖然大大咧咧,但卻粗中有細,敏銳察覺到今天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怪,所以早餐的時候一直埋頭吃東西,直到下了餐桌,雲大石提出要帶雲安安出去訪友,他死皮賴臉地跟了出來。

    剛出胡同口,雲衛民就呼出一口長長地濁氣。

    “可嚇死我了,小妹,你注意到舅爺爺樣子了沒?我今天早上看到他從袁七哥房間出來,差點被嚇死!那臉色陰沉得好像我欠了他一大筆錢......”

    雲大石並不知道袁七的事,隻以為林老是因為李栗的事才情緒異常。

    昨天吳九送雲安安回來的時候,他問了一嘴,得知李栗已經死後,他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酸酸的感覺,有大仇得報的痛快,更有錯殺好兄弟的愧疚和自責。

    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他不能逃避,可在麵對之前,他必須先解決小孫女身上的問題。

    戒癡大師居住在武術協會給他安排的招待所裏,雲大石去的時候,正趕上戒癡大師準備出門,他換了一身裝扮,穿著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長衫,頭上還戴著一個戴解放帽,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師兄,你要去哪?”

    戒癡的目光從雲大石身上慢慢挪到雲安安身上,嘴角微微一翹,“哎呦喂!小丫頭,你回來了!看來李施主凶多吉少了,哎!好好的一個美人怎麽就看不上我呢......”

    雲安安癟了癟嘴,美人?你若是看過李栗的真容,我保證你這輩子也不敢招惹女人!

    雲大石頗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師兄,你能不能正經點!你可是咱們少林派的主持,更是高僧,怎麽能說這麽輕浮的話!”

    戒癡怒瞪著雲大石,雙手叉腰,活脫脫像個混子,“正經?死白雲,當初要不是你偷偷跑下山然後一去不複返,今天這主持高僧就換成你來做了,而結婚生子,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的人應該是我!”

    雲大石聞言,眸底閃過一絲心虛,當初他下山的時候和師父約定過,再次回山的時候會受戒,成為一名正宗的少林佛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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