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富平早就在家信中得知了二弟的事,而且他也和雲富陽通過信,所以對二弟當上大隊長的事並不意外。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村裏人對二弟的評價會這麽的高,要知道當初他離開的時候,二弟還是個名聲極差的混不吝,現在卻成了個人人敬仰的大隊長。

    一時讓雲富平忍不住懷疑,胡有德嘴裏的大隊長和他那從小調皮桀驁的二弟是同一個人嗎?

    但於此同時,他心裏隱隱有些驕傲和欣慰,因為二弟並沒有如同他上次回村那樣變得自暴自棄。

    曾經的他也因為自己搶了二弟的參軍資格而自責不已,可現在得知二弟似乎已經從未能當兵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心裏多少是有些安慰的。

    車子進入七排村後,雲富平明顯緊張了起來,近鄉情怯,內心一陣翻湧。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有德,辛苦你了,我們先下車的!”

    說著就要跳下車,同時從口袋掏出幾張錢就要遞過去。

    胡有德自然不肯收,他可是要為大隊長做麵子的,收了錢這麵子可做不起來了,推辭著說:“富平哥,你可是大隊長的大哥,若是沒有大隊長我家哪有現在的好日子,這錢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收!”

    兩人好一番推拒,雲富平見對方著實不收,隻能將錢又裝回兜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有德,那改明兒我請你吃飯!”

    “行!”胡有德欣然應允。

    下車後,盧文潔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憋了一肚子的話終於能問出口了,“你不是說你二弟的脾氣有點傲嗎?我怎麽感覺你們村子的人挺信服他的?”

    雲富平臉上揚起笑意,摸了摸小兒子雲天翔的腦袋,眼神柔和,“二弟長大了!這下咱爹也能少操些心了!”

    十多年沒回家了,走在熟悉的村道上,雲富平心情異常澎湃,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讓他感到親切熟悉,特別是推開那扇熟悉的大門,看到沒什麽變化的院子,他竟然忍不住紅了眼眶。

    思緒順便被帶回到小時候。

    小時候冬天下雪了,爹就會在院子裏架起一個篩子,撒上點糧食,然後教他和二弟如何罩麻雀。

    二弟性子急,往往罩一個就掉下來了,他卻總是能成功捉到幾隻,讓兄弟倆樂得合不攏嘴。

    爹也會嚴格對他們兄弟二人進行訓練,他的天資沒有二弟好,為此常常偷偷掉眼淚,老爹雖然不會說什麽安慰人的話,但卻會手足無措地給他擦眼淚,然後偷偷塞給他一顆糖。

    這些記憶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冬天是農閑時分,一般沒啥事兒的話,多半人是選擇在家裏窩著,但今天的七排村發生了一件熱鬧事兒。

    知青趙彩玲跳河了!

    要說趙彩玲,那在七排村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了,還沒有進七排村就敢和村書記叫板,才老實了沒幾天,就和村裏大娘們吵了起來。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村裏這些大娘嬸子閑著沒事就喜歡談論新到的知青,特別喜歡將幾個知青放在一起做對比。

    “要我說,這兩個女知青當中,還是周秀珠長得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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