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的人對族譜已經沒有以前的人看得那麽重了,但族譜仍然被視為重要的家族傳承和身份象征,人總得知道自己的根在哪裏,萬裏江水源起何處?一個人連自己的根源都不了解,豈不負先人養你之恩?

    聽到大兒子的勸說,老叔公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一些,其實他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也不想留下來繼續丟人現眼,讓兩個兒子扶著他回家了,但臨走時,看向雲富陽的眼神中還是有濃濃的不滿和失望。

    他搖頭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大石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孽障東西,家門不幸啊!”

    雲安安故意拉著劉素芬的手,歪頭問道:“娘,祖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穩婆奶奶說隻有女人才能生小寶寶呀?咦!男人也能生寶寶嗎?我有很多叔爺爺,那祖爺爺豈不是很能生,我數數看,一二三四......哎呀!祖爺爺咋和豬一樣哩,都好能下崽啊!”

    老叔公老臉一紅,瞪了雲安安一眼,但他自持輩分,不好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計較,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雲安安從劉素芬的懷裏露出一顆小腦袋,仰著小腦袋,剜了他一眼,哼!別以為就你會用眼刀子!

    何小紅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幫自己說話的人居然是雲富陽,但即便如此,她心裏依舊是恨著雲富陽一家的。

    雲富陽等老叔公走後,這才冷冷地看著雲光耀說道:“我不相信你對你媳婦的所作所為不清楚,所以我絕不會讓你繼續留在村子裏,上頭給了我幾個去建設北大荒的名額,你們一家去吧!你們留在村子裏,我實在不知道你們下次又要耍啥手段來害人!”

    雲光耀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試圖抓住雲富陽質問:“大西北?雲富陽,你要把我們一家弄到北大荒去!你還有人性嗎?我們可是同宗啊!”

    雲富陽嫌棄地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胡有才擋在雲富陽前麵,瞪著雲光耀,厲聲吼道,“你說個啥話,都說了是建設北大荒,那邊正缺人,你們過去了還能為祖國建設做貢獻呢!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了!再說就你們夫妻這個品性,留下你們豈不是禍害鄉裏,還不如讓你們去北大荒好好改造改造,多吃吃苦才能懂得珍稀來之不易的好生活!”

    何小紅聽到這句話時,臉上露出了震驚和恐懼的表情。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是怎麽把報複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更無法想象他們要被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的內心充滿了無助和絕望,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可是北大荒啊!最苦寒之地。

    聽人說,那裏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曠野,處處是沼澤地,壓根見不到人,也看不到房子,大家隻能睡帳篷。

    最冷的時候,有零下40多攝氏度,晚上睡覺,必須得穿著棉衣棉褲入睡,還得戴著帽子,全副武裝,否則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到了春夏,蚊蠅又輪番進攻,像“瘋了”一樣撲向墾荒人員,被咬傷感染死掉的人也不算少,環境之艱苦可見一斑。

    用一句話描寫特別貼切:三十裏路對麵炕,六十裏路是鄰居。

    離開雲光耀家之前,雲安安回頭看了那對夫妻一眼,心裏琢磨著要不要給這倆夫妻下點慢性毒藥,讓他們死在路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雲富陽似有所感地將小閨女的腦袋掰回來,“安安,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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