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歡傳聞白世,指不明某某。
言官上奏,卻皆石沉大海。
隻有些達官顯貴傳出風聲,明麵上議論幾句。
白伊拜訪柳常英,將軍府似乎失了往日威嚴,柳常英也憔悴不少。
流年終是挽不住風華。
屋子有些昏暗,柳常英抬眸都是疲憊的。
“你是想和離吧?”她這樣問。
將軍府已然失勢,人人避之不及。
白伊搖頭,目光深邃,望向柳常英,“我想告訴天下人,宋將軍是女兒身。”
她一定要說,但她怕招災將軍府。
柳常英怔愣片刻卻笑出聲,目光深不可測,“你想說便說吧,天下人,誰會信呢?”
白伊躬身作禮,“謝君姑。”
而後她轉身,忽然側頭問道,“您真的,疼愛宋寒鬆麽?”
她也並不需要一個答案。
柳常英看著那一襲白衣,背影像某家公子,不似女子。
這一刻她覺得,白伊與宋寒鬆,是同一靈魂的兩麵。
——
來自各地的,尚留在永歡的文人都收到了請帖。
此試狀元的宴請。
此宴,其實沒有請帖,依然可入。
來者有好事者,有觀望者,有求證者,卻沒有一個,是真想結識結識這位女狀元。
角落裏,蕭遠身著便裝占了位置,宋寒鬆依然戴著麵具,跟隨左右。
蕭遠舉起茶杯抿飲,注視台上,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宋寒鬆言說,“看看吧,這一場好戲。”
像是早已知道會發生什麽。
台上橫置木桌,平鋪白紙,她長發綰起,一身素白。
台下看客,晦暗難分。
白伊不去看旁人眼神,自顧自言說,好似唯她一人。
“是不是距離開國已經太久了?我都快忘記宋征這個名字了。可不然啊,不足百年。”
不顧眾人怔愣,她接著道,“朝負軍功,晚失聖心,墳前荒草,無人垂憐。說來倒是可笑,死法都荒唐。而後,滿門忠烈,稚子何辜?”
她的聲音低了低,似是感慨某人的命運。
“宋寒鬆親鑒,此為……第一百四十三封家書。”
她抬頭看見滿座看客,眼中卻未容下一人。
自宋寒鬆死訊,她從未斷過家書,如今,是第一百四十三封,恐怕,也是最後一封。
“金風玉露,我與你初逢,佛堂中一眼萬年,許是前世今生的緣。”
滿座私語,兒女情長怎可於大庭廣眾下坦然,況且,還是由一個女子說出,然而下一刻,窸窸窣窣都被震驚壓得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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