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棍在泥土上劃下地形圖,星星點點的標記。

    宋寒鬆抬眸,“於福,你留在山洞裏,若明天早上我們沒能回來,你就自己想辦法離開吧。”

    名叫於福的士兵有些手足無措,“將軍,我想同你們一起……”

    阿城拍了拍於福的肩頭,“老於頭啊,你傷了腿行動不便,待在這吧。”

    “阿城,”宋寒鬆補充道,“你留下照顧於福。”

    “對啊阿城,你就……”阿城順嘴一接,忽然覺得不對勁,“欸將軍,為什麽是我啊?”

    “你機靈。”宋寒鬆輕輕笑了笑。

    這一笑,將眾人的言語都堵住了。她在下屬麵前是極少笑的。

    其實於福和阿城留在山洞,活下來的可能性反而更大,可眾人並無意見。都是過命的交情,誰留下來,都一樣。

    “計劃還有什麽問題麽?”宋寒鬆問。

    “沒有。”

    “沒問題。”

    眾人異口同聲道。

    “距離子時還早,我們隨意聊聊吧。”宋寒鬆拿出隨身的幹糧吃著。

    見狀,眾人也開始吃今天的最後一頓飯。

    “聊什麽,生死關頭聊點什麽好呢?”阿城自言自語道。

    宋寒鬆並不接話,任他們自由發揮。

    “欸,你們是為什麽參軍啊?”阿城用手肘懟了懟老於,“老於,為什麽參軍?”

    於福撓了撓頭,“我?家裏窮,參軍有軍餉,還發糧。”

    剩下好幾人紛紛表示也是如此。

    宋寒鬆跟著參與進來,“我的話,大家應當都清楚,家裏祖祖輩輩都是習武的。”

    “誒阿城你呢?”不知誰問了一嘴。

    “我是在沐河邊上參的軍,那時常出沒馬賊,我家裏人都被搶了財物、奪了性命。”阿城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想報仇,可一個人怎行?碰著朝堂招募打馬賊,就去參加武試了。”

    山洞中一時靜默。

    軍中除了窮人,多的就是苦命人。誰又沒有失去過珍視的人呢?

    若如阿城一般報了仇,倒算是好的,更怕有人蟄伏數年等不到一個機會,最後還是白白送死。

    有一個青年的聲音打破了靜寂:“我倒不是,是考不上秀才,老爹嫌我沒用,把我趕出來做點實事,將來好娶媳婦。”

    此話一出,惹來眾人的嗤笑。

    細看那青年,確是眉目清秀,像個讀過書的。

    “說到娶媳婦,”阿城來了勁,“我們這一群有幾個娶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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