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被趙家兄弟攔下了。

    沙場上,兩人的模樣相差甚遠。

    趙追日血跡斑斑,身有肅殺之氣;趙守玉淡色軟甲,竟是一點塵沙都未染上他的發。

    傳令兵下了馬,有些猶豫道,“我找宋將軍。”

    趙守玉眉目舒展,麵帶無害的微笑,“宋將軍舟車勞頓已經歇了,我們自會帶給他。”

    傳令兵眉頭緊鎖,堅持原則,“信件,需親手交由主將。”

    趙追日上前一步,陰翳的眸子俯視那個傳令兵,單單伸出手,不說話。

    趙守玉輕輕攔了趙追日一下,轉而又去拍傳令兵的肩膀,“小哥,趙將軍的信應該交給宋將軍還是他的兒子,你心裏也清楚吧?”

    字句和藹,語氣卻是極富暗示意味。

    傳令兵思索片刻,終於退讓,交由其手,臨了仍鄭重其事,“請務必轉交宋將軍。”

    親眼看著那人遠去,趙守玉的神情逐漸冷卻。

    他隨手招來親信,語氣再不似方才溫和,透著漫不經心的冷意,“跟上他。半路殺了,偽裝成夷人做的。”

    兩人展開紙張,落入眼裏是趙逢甲厚重短小的字體:“判斷失誤,洪岩山有詐。”

    趙氏兄弟對視一眼。大概確是兄弟情深心意相通,他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不言自明的算計。

    本以為夷軍主力在北,趙逢甲便自請入北,但不願兩個兒子陷入險地,隻好囑托宋寒鬆照顧。

    也許趙逢甲也不知道,這一來不隻是些許牽連,更是留了兩隻豺狼。

    如今形勢,北邊人數確占優勢,秦煜卻領著小隊精兵往南來了。最為可能的埋伏地點便是狹腸小道關山隘,峭壁險絕洪岩穀。

    洪岩一地,是穀亦是山。

    *

    勒馬駐足,宋寒鬆問隨行侍衛道,“還沒收到北邊的消息?”

    那人搖頭,“沒有。”

    宋寒鬆沒再多說,轉而問,“趙守玉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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