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有些吵鬧,白伊看書的興致都被擾了。

    她一口飲盡偏濃發苦的茶水,振了振神,出房查探情況。

    隻見工匠與苦力打扮的人出入一個房間,巨大的聲響就是從中傳來的。

    管家忙不迭指揮著,也怕沒輕重的糙漢子磕了碰了什麽貴重物什。

    “這是在做什麽呢?”白伊湊上前去。

    “一邊兒去,沒見我正忙著麽?”管家沒看來人,緊接著便察覺到府裏沒一個丫鬟是這聲音啊,轉頭看去,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十分精彩。

    “夫人恕罪。”他額頭冒了些汗,背躬成蝦米。

    “無妨。”白伊好脾氣的沒計較,繼續探頭看了看工人。

    她向來隨性,自然也不會計較這些。

    這下管家是上趕著來解釋了,隻見他喜笑顏開道,“宋將軍聽說夫人兄長在丞相府鑿了熱池,為免寒冬舟車勞頓,專找永歡有名的匠人也鑿一個。”

    他指了指轟隆巨響、坑坑窪窪的房間,接著說,“這不,得了空便來了。”

    管家解釋完還不忘語氣誇張的添上一句,“將軍待夫人如此上心,情深義重,真是羨煞旁人啊。”

    做管家做到這個年紀,最是知道這些權貴喜歡聽什麽話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白伊,卻見這姑娘沒什麽表情。

    因而心裏讚歎:宋將軍的女人就是高深莫測啊,悲喜不形於色。

    但此時白伊除了驚訝和滿意,腦子裏全想的是“家裏那個建完後一次都還沒去呢這下好了白問山要氣死了”。

    她默默的,默默的溜回房,捧著書躲到花園去。

    ——

    秋闈來得很快,比宋寒鬆回永歡還快些。

    白伊扮上男裝去應試,回來時也是興高采烈,勝券在握似的。

    陸續三場花了半個月,宋寒鬆回來的時間很巧,正撞上沒來得及換回衣服的白伊。

    男子扮相也是清秀十足,纖弱武墨的文弱書生。似乎鬼怪一勾就能失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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