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附近的雪地裏,幾個白色小團子滾來滾去。

    白伊跑近,隨手拎起一隻。

    隻見陳康內裏穿著布衣,外邊卻套著華綢棉襖。

    反觀董嶽知,裏頭錦緞棉衣,外套是件糙厚麻。

    兩人穿的可謂不倫不類。

    “換衣服了這是?”白伊笑著問。

    三隻團子立刻圍了上來:“先生好!”

    “陳康說他冷,董嶽知說他熱,我就叫他倆換衣服了。”付曉晨穿著紅彤彤的小襖說道。

    陳康有些苦惱:“大寒冬又過節的,還要上課麽?”

    白伊敲了敲他的腦袋,“不上不上,介紹朋友。”

    她把宋寒鬆拉過來,“這是宋公子。”

    三人的目光聚焦,陳康上前一步,故作老成的打量到,“你也是先生?”

    “不,我是大榮的兵。”宋寒鬆答道。

    付曉晨去拉她的手,“好厚的繭啊!”

    “噢——”董嶽知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難歸客吧?”

    “什麽難歸客?”宋寒鬆任由付曉晨拉著手,問道。

    “先生去年秋日作了一句詩,”董嶽知一板一眼地說,“血染青楓客難歸,百戰秋來……”

    白伊一個手刀打上小男孩的腦袋,董嶽知立刻捂住嘴巴不說了。

    “嶽知最近膽子大了不少啊。”白伊笑眯眯的,透著點威脅。

    這董嶽知,剛開始看著靦腆乖巧,唯唯諾諾的,現在跟兩隻小鬼混在一起愈發膽大話多了。

    “你們倆要是成婚了記得請我們哦。”陳康小大人似的說。

    白伊在一旁笑,宋寒鬆則是正經說道,“我們不會成婚的。”

    三個小孩搖頭歎氣,一臉走著瞧的模樣。

    一行人道了別,雪地裏留下兩道腳印。

    白伊與宋寒鬆往西市街上走去,冬雪日,人影稀少。

    “宋寒鬆,你會寫女書麽?”白伊看見一家筆墨鋪子,抬眸問她。

    宋寒鬆搖頭。

    “那我教你吧。”白伊似乎很高興。

    “好。”她點點頭。

    她在外征戰,學女書確實沒有必要。但是她想教,她願意學。

    白衣少女伸出手勾了勾,滿臉驕傲,“拜師禮呢?”

    宋寒鬆一愣。

    “開玩笑的啦。”白伊收手。

    不料宋寒鬆撂下一句“你等等”就跑沒影了。

    白伊在原地一歪頭,在附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躲著了。

    宋大將軍也有冒失的時候啊。

    天上時不時飄下來雪花,少女抬頭:她不能真的提兩捆生肉來吧?

    那個身影朝她跑近,白氣泱泱,手中提著紅布封口的陶罐酒。

    她踏雪而來,伸出手,“喏,冬陽釀。”

    白伊一挑眉,“你確定?”

    同一種酒也是分高下品級的。比如從前白伊想給宋寒鬆嚐的冬陽釀,去除雜質,竹桶為器,入口清新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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