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陰雲低垂,像是要落雨或是落雪。
白伊手捂著嘴呼出一口熱氣,白色水汽從指縫散漫開來,她又搓了搓手,不過片刻指頭又冷了起來。
白伊有些牙齒打顫:“阿……阿蘇!”
小丫鬟腳步匆匆立刻趕來,將手爐遞了過去。
白伊接過手爐抱在懷裏:“活過來了……”
還未到深冬,白伊已然換上了加厚的衣物,饒是這樣也抵抗不了寒氣。
阿蘇屈膝,為她綁上毛絨護膝,“小姐好生歇著,薑湯馬上好了,奴婢去端來。”
“沒事。”白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夥房熱乎,我去暖暖。”
白伊用一根手指推開了門,又縮進袖裏。
“白伊!”庭中有人大喊,“怎麽出來了!?”
白問山連忙跑過來,顧不得自己風流倜儻的文人形象,一邊責怪阿蘇,“怎麽不看好主子?病了你當的起責?”
“沒事,我想去夥房暖暖身子。”白伊抬頭,擋在阿蘇身前,鼻尖還有點紅。
白問山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這時,一位披著藏青色鬥篷的男子也湊了上來,他單手卸了帽子,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顎。
白伊隱隱看見門外還候著馬車。
“喲,這不是娉婷嫋娜的白小姐嘛?”那人調笑著,“幾日不見長胖許多,這都裹成球了。”
“秦世子安康。”白伊屈膝施了一個萬福,動作萬分敷衍,生怕被風吹著一點。
世子為質,這秦煜是西部蠻荒,夷國的皇子,自束發時送往京城做質子,素來與白問山交好。(束發為古代十五歲左右)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打趣了。快,我們去夥房。”白問山邊皺眉邊替白伊擋住左側的風,護送她過去,阿蘇則擋在了右側。
秦煜是見慣了白問山寵妹妹的,絲毫不意外,跟著走了去。
夥房白煙嫋嫋,一股辛辣的薑湯味道傳來。
老婦見小小夥房一下子來了幾位貴客,不由得怔了怔。
“沒關係,你做自己的事就好。”白問山擺擺手。
白伊在柴堆旁坐著小板凳,縮成一團,看起來竟還有幾分可憐。
“白姑娘極怕凍啊。”秦煜若有所思道。
“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白問山不由得歎了口氣,“她剛出生那會兒,恰好我也高燒,照顧兩個孩子不免會疏忽一個,她身子本就弱,又受了凍,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白問山連連搖頭,滿是愧疚。
這時,婦人端著一碗薑湯遞給白伊,白伊小口小口喝著,暖意從從胃蔓延至整個身子。
婦人過來詢問,“薑湯有多的,兩位少爺也暖暖身子?”
秦煜微笑搖頭說“不必”。
白問山也隻是擺擺手。
白伊探出腦袋,囑咐說:“給白荷妹妹送一碗去。”
“是。”婦人躬身領命,盛出一碗湯,不時又去照看火候了。
“哥哥有事就去吧,我在這兒待著就好。”白伊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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