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的眼眸不自覺的深邃了些。

    她的氣味,跟攻打妖族的魔族是一樣的?怎麽可能呢?她體內的神魔血脈早已被白硯卿抽出了。更何況,這一世的她隻是個人族。

    難道莫程說謊了?

    林月秧的眼神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程兒,不得對主人無禮。”

    她語氣些許責怪。

    阮玉是不是人族,她再清楚不過了。但程兒年幼天真,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

    “娘,可是她身上確實有與那些人相同的氣味啊。”莫程委屈的癟嘴。

    “你的孩子,到底是什麽身份?”阮玉盯著莫程,陷入了沉思。

    林月秧身上有妖王禁製,她看不出來林月秧的血脈很正常。但莫程不應該啊,他隻是一個稚子,修為低微,按理來說血脈一眼便能瞧出才是。

    可莫程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霧似的,她什麽也看不見。

    這是天生的。

    他的血脈在保護他。

    林月秧神色慌張了些,“主人……我隻答應你,我可以任憑你差遣,但我的孩子……”她欲言又止。

    阮玉擺手:“嗯,我可以不問。但你得記住,我不過問他的前提,是他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

    “好,我保證,今後無論發生什麽,程兒都不會與主人作對。”

    如此,阮玉才放下了心中的猜疑。

    不管莫程是什麽身份,他終歸是林月秧的孩子。他若是天賦高些,日後成長起來,於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

    離開莫家後,阮玉帶著林月秧母子直奔狂沙傭兵團。

    一開始,她是有考慮過把林月秧交給徐沁的。但思來想去,一個大妖,還是留在身邊比較穩妥些。

    初步估計,林月秧的修為至少也是個仙王境。隻是來到下界後,被天道規則所束縛,隻剩下了涅槃境。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她一直以來都不曾動用妖力。

    所以就連與她朝夕相處近二十年的莫雷痕都沒發現,她的修為其實在他之上。

    有林月秧在,阮玉的底牌又多了一張。

    接下來考慮的就是莫程的去留問題了,狂沙傭兵團她不會待太久。

    如今的莫程若是帶在身邊,無疑是個累贅。

    “你願意和他暫時分開嗎?”前往狂沙的路上,阮玉偏頭詢問林月秧的意見。

    林月秧身體一震。

    她沒想過阮玉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是主,而自己是仆。

    主人下達的命令,她是必須完成的,可阮玉居然在問她的意見。

    林月秧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陣感動:“全憑主人決斷。”

    “說實話。”

    “……自是不願的。”

    “讓他與我契約,我可以將他也帶在身邊。”

    聞言,林月秧內心的感動蕩然無存:“……”

    原來在這挖坑讓她跳呢。

    “還是不……”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就明說了,天元大陸我不會久待。屆時去了上界大陸,再想回來見他一麵,可就難了。”阮玉不喜歡身邊潛藏著任何一種威脅。

    莫程的血脈絕對不簡單,日後若是不能掌控,就會變成一個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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