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下了山之後,我在家裏提心吊膽地待了好幾天。

    倒不是害怕別的什麽,主要還是怕上麵的人找我喝茶。

    再加上這幾天晚上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太叔申那具焦黑的屍體;導致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一個好覺了。

    “我說木頭,你最近是不是做什麽虧心事了?”

    趙洋看著我的黑眼圈嘖嘖出聲:

    “看你這眼圈黑的,都快趕上大熊貓了。”

    “滾蛋,爸爸我行得端做得直,哪來的什麽虧心事。”

    我罵了一句,當場反駁。

    開玩笑,殺邪修的事,那能叫虧心事嗎?

    柳清箐則是有點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搭腔。

    “對了趙洋,我房東的電話你存了吧?”

    我有些放心不下,又跟趙洋交待了幾句:

    “他最近沒在鎮子上,我也懶得再等他回來了。房租和押金什麽的我已經都跟他談好了,你就等他回來把鑰匙還給他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遍了。”

    趙洋滿口答應,聳了聳肩之後說道:

    “本來我還想著來幫你和柳大仙兒搬點行李什麽的,結果一看你倆這整個一‘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啊。我過來好像也幫不上什麽忙。”

    “廢話。這拎包入住的房子還是當初趙叔幫忙找的,我用不用搬東西你不知道?你能幫我把鑰匙還了就算是幫忙了。”

    當時為了方便,我特意拜托趙誌成幫我找的拎包直接就能入住的房子。這幾年裏我和柳清箐壓根就沒買過什麽電器,基本全是用房東的。

    至於我和柳清箐的行李,除了平時用的黃紙朱砂之類的法器就隻剩下我倆平時的換洗衣物了。這些東西以乾坤囊的內容量完全能裝得下,所以也免得我們大包小裹的了。

    看著已經到了門口的出租車,我轉過身給了趙洋一個擁抱:

    “我走了。和你認識的這幾年我真的挺高興的。”

    “高興你二大爺。”

    麵對我突如其來的煽情,趙洋拍了拍我的背;眼睛雖然有些紅,但臉上卻笑著說道:

    “又特麽不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弄這一出幹雞毛?趕緊滾吧你。”

    麵對趙洋的笑罵,我也笑了。

    我鬆開了趙洋,給了他一個國際友好手勢。笑罵道:

    “你個孫子不會說人話可以不說,跟你好好告個別你特麽還不樂意了是吧?”

    一番笑鬧中,我們走到了門口。

    “說歸說鬧歸鬧,但是你個孫子可別忘了兄弟。”

    在臨上車的時候,我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認真地對趙洋說道:

    “要是萬一遇到點什麽事情,你個孫子記得給我打電話。不能保證隨叫隨到,但我的電話對你沒有關機這一說。懂不?”

    “那肯定的。”

    趙洋也不再嬉皮笑臉,而是認真地對我點頭:

    “要是真有事那我肯定找你,就是怕那時候你把咱這個窮兄弟給忘了。”

    “放屁。”

    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對著趙洋揮了揮手,坐上了出租車:

    “走了!”

    由於柳清箐沒有身份證,所以我們也坐不了火車。隻能一個鎮子一個鎮子的打車回家。

    說實話,打車的價錢和火車票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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