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火機點著煙的那一刻,一根白色的包裝繩,直接從後麵勒住了張洪。

    窒息感瞬間讓張洪扔掉了手裏的香煙。

    他像是一隻被人勒住了脖子的狗。

    嗓子裏“啊啊”地發出聲響。

    雙手不斷地在身前揮舞,像是要抓到什麽,可已經被死死地勒住了脖子的張洪,生機正在慢慢地隨著繩子勒入皮膚,而慢慢地逝去。

    直到他雙腳也挺直,腳尖用力地繃直,跟著身子慢慢的軟下去,他才被勒住他的人扔到了地上。

    “別怪我……”

    撿起剛剛張洪點著的煙,這人用力地抽了一口,煙頭的光亮瞬間將他的臉映的通紅。

    如果宋理看到一定會吃驚地發現,這正是讓他約張洪的鄭澤林。

    將那根繩子拉著,他走到護欄前,下麵是湍急的甌越江,鄭澤林將繩子綁好,然後再把一張疊好的紙塞進了張洪的衣服裏麵的內兜。

    做完這些,鄭澤林將張洪推了下去,屍體隨之懸掛在了護欄下的牆壁上,距離江麵大約還有兩米的距離。

    這兒距離他們殺死韓老六的地方很近。

    而那張紙裏麵是鄭澤林仿照了張洪寫的一封懺悔書。

    內容當然是張洪對錯手把韓老六推下水,這件事他悔恨不已,最後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他隻能以死謝罪。

    諸如此類的話寫了一些,鄭澤林將煙頭扔了下去,看了眼下麵的屍體,他冷笑了聲:“你也算是死有所得,幫了我們六個人,謝了!”

    這句謝了似乎是那麽理所當然。

    鄭澤林轉身收拾了一下這裏,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他才走出了這個爛尾小區。

    至於這屍體什麽時候會被發現,鄭澤林並不擔心,反正早晚都無所謂。

    而此時的宋理也拿著五萬塊走進了家門。

    範曉麗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是說今晚回來的會晚嗎?”

    宋理“哦”了一聲,嘴裏胡亂地解釋了句,跟著將五萬塊扔到了沙發上:“明天把這個存上。”

    “這麽多……你這是?”

    “老板給的……我不是跟你說和別人合夥,這算是分紅。”

    宋理說完走去臥室,他不知道鄭澤林為什麽給他這麽多,但他又不能不接受。

    漆黑的臥室內,就像是一張惡魔張開的血口,他雙手抱頭,一切似乎正在朝著他無法預知的狀況下發展。

    鄭澤林為什麽讓他轉發那個定位?

    他對張洪現在的狀況有些擔心。

    畢竟,鄭澤林這個人太不正常了。

    可宋理似乎明白,他沒得選。

    也許當初選擇留在青峰鄉,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後悔!擔心!懊惱!

    這些情緒一股腦地都湧進了他的大腦裏麵,他隻能蒙頭大睡,直到睡了很久,他“啊”的一下從床上坐起。

    摸了一把額頭,都是冷汗,剛剛他做了個噩夢,是張洪,他渾身是血地站在他麵前。

    竟然對他一臉的憤怒,問他“為什麽害他”,這讓宋理從夢裏驚醒。

    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範曉麗,宋理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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