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大舅問。

    “認識倒沒有,他就是來查封店的人之一,我見過兩回,高高瘦瘦的,不怎麽說話,很帥氣英俊。”柳翠紅解釋了一句。

    “見過麵就好,就能辦事。”大舅說道。

    “那我現在怎麽做?直接去鄉委大院找他?我該提什麽禮物去?要價值多少?包紅包嗎?給多少合適?”柳翠紅一口氣問道。

    大舅擺擺手,說道:“今非昔比了,人和人也不一樣,不是你隨便提點禮和紅包過去,人家就給你辦事的,憑什麽呀?”

    “大舅,我聽不懂啊,你說的通俗一點。”柳翠紅沒經曆這些,更沒有給官員送過禮。

    大舅挪了一下身子,人傾斜往你湊了湊,說道:“你現在去,就是要讓人家把事辦成的,送大禮,人家才會用心辦事,否則,小打小鬧的,誰考驗不住那誘惑?要麽辦,要麽不辦,要辦就送能辦成的禮。”

    送禮的門道就更多了,這裏麵的規矩,門路,方式方法,層出不窮。

    這是一門巨大的學問。

    既要送到人家的心坎上,又要讓人家“好”收,不留下把柄或是後話,這是送禮的最高境界,就是送到讓紀委都查不出來,或是查到了,也不認為這是多少嚴重違紀的事。

    這才會延伸出那麽多的古董,字畫,拍賣,捐款等路數來,都是招兒。

    “那我給個兩萬?”柳翠紅覺得兩萬就已經是巨款了。

    “不能直接送錢,你要先去了解一下人家的愛好,弱點,不過男人嗎,無非就是喜歡兩樣東西:一是錢;二是女人。”大舅說這話時把“女人”這兩個字說得重了一點,還伸出手指來,比了一個“二。”

    大舅沒有任何暗示,也是無心的,隻是點到為止,重要的是聽者的覺悟。

    但柳翠紅聽出來,感覺大舅是要自己送女人給趙成良。

    “大舅,我懂了。”柳翠紅很肯定地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還是謝謝大舅,事成了,我再來感謝。”柳翠紅說著,起身告辭出去了。

    大舅還愣在那裏,一臉懵,自言自語著:“你懂了什麽??”

    李城才坐在辦公室裏,他的眼皮一直跳,這讓他很不安,他感覺這事,沒那麽簡單。

    李城才心裏想著,自己是得罪了呂正洋嗎?想想沒有啊,自己一直是中立躺平的,那為啥擺自己一道呢?

    為了趙成良?可這事,分明這刀是插自己心口啊,又不是插趙成良。

    “晚節不保啊,晚節不保啊!!”李城才嘀咕著。

    “嗬嗬,李哥,從來沒見你這麽焦急過啊,我看啊,是以前躺平的日子舒坦了,這官場本來就是這樣的。哪能真舒坦啊。”林芳倒是比他覺悟高。

    林芳是站在女性角色的視角去看的。

    那麽漂亮的院花蘇小小,成了呂正洋發泄的工具人。

    聽說人事主任邵美麗以前和前任鄉委書記也有一腿。

    還有那趙雅丹,上次私下聊時,她就偷偷和林芳商議,想找個男人爬上去,哪怕不爬上去,也想有個人照顧。

    當時林芳說她在農業部,可以和冷主任啊,而且農業部分出去後,冷波就是分局局長,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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