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院子裏種著一棵葡萄樹,那棵樹的樹幹和小時候我的大腿一樣粗壯。雖然它的枝葉伸展到了房頂上,但是每年結的葡萄卻並沒有得到家裏人很多的關注。盡管那些葡萄很甜很甜。再後來,葡萄樹被砍了,姥姥家的葡萄我也再沒有吃上過了......

那棵樹在進門後拐彎就能看見,葡萄樹從小房子上掛到過道的頂上。一到夏天,上麵便會結好多好多葡萄,一串串地倒掛下來,掛在架子上,實在誘人。

那天家裏又是隻有我和小弟了,於是我倆叫開了小月,我們仨在那裏玩膩了平常玩的好多遊戲,又吃膩了方便麵。於是百般無聊之下,我們盯上了那些鮮豔的葡萄。

我們原來是在堂屋門口的兩側玩“賣東西”的遊戲,就是從廢品窟窿裏掏出一個個飲料瓶,還有屋裏麵收集的各種玩具呀,最重要的就是用紙做的“錢”。那時候最想擁有的,是小賣部裏賣的玩具假錢。我們沒有,有時候也用珠子代替鈔票使用。

你來我這裏買,我去你那裏買,還要互相推薦自己的商品。小弟一般是我的競爭對手,就在我的店對麵開一家一模一樣的售貨店。小月喜歡當購物者,簡稱“買東西的”,不過有時候她也想當店老板。當然了,我們的角色是可以互換的。這種遊戲和戰爭遊戲一樣好玩,隻是很容易玩膩。

所以我們很快就玩膩了這個,對那些葡萄開始有了覬覦之心。說幹就幹,我們把院子裏的一個折疊床搬到葡萄藤下,一個個跳上來了床。這樣有了床的支撐,我的身高完全可以伸手夠到那些晶瑩剔透的葡萄。不過小弟還是很矮,又弄來了幾個板凳才可以吃到嘴裏。

嘿嘿,我們三個人在那裏不停地吃吃吃。雖然有很多青色的葡萄,但是這樣的也是十分甜的。我們吃的滿嘴是汁水,手上也有很多粘粘的汁液,而那些葡萄皮,就被我們無情的扔的滿地都是,就連床上,也有很多連著果肉的葡萄皮。

我們哪裏顧得上這些,吃得已經找不著北了。我到現在都不是太理解,那時候的我,怎麽就能吃那麽久,能對樹上的葡萄那麽著迷。或許,這就是童年吧......

小月吃得沒一點女孩像,雖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小月滿嘴的汁水已經流到了她的衣服上,小弟的模樣也是根本不能看。我們不停地在床上走來走去,因為那些葡萄長得四麵八方,我們都想得到更好吃的葡萄,就來回換地方。折疊床也被我們換了好多地方。

可是這些東西也隻適合嚐個鮮,不能多吃。這不,小月捂著肚子,一邊說嘴裏的汁水一邊往外麵湧:“我的肚子痛死了,我要去上廁所啊!”小弟嘴裏含著葡萄,指著小月跑開的背影,含糊不清地說:“哈哈,方半(便)麵吃多了!”我不理他,繼續吃著手裏的葡萄。

等我們終於吃得感覺很好下來後,那床上和地上有那麽多的葡萄皮。我們才不會管這些東西呢,出門逛村子去了。傍晚回來後,家裏已經被收拾好了,我自然高興,叫著“姥姥”“姥姥”就跑向了堂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