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的身形龐大,宛如一座膨脹的巨山,壓迫著他的骨骼和肌肉。

    蒼白而扭曲的臉龐仿佛是被狂放的蟲族雕刻師塑造而成。皮膚呈現灰黑色,如同一層薄薄的死屍瘴氣覆蓋在他的麵頰上。皺紋交錯,猶如歲月的裂縫,透露出痛苦的印記。

    深陷於腫脹眼眶中的雙眼,注視著虛空,恰似在追逐逝去的希望。那雙眼失去了往日的明亮和銳氣,隻剩下黯淡無光的黑洞,如同兩個被抽幹了生機的深淵。

    浮腫扭曲的鼻子如同被詛咒的異形之鼻,肥大而畸形。鼻孔中彌散著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息,糜爛之氣在他的臉上升騰轉挪。當他微微張開嘴唇,暗紫色的唇膚潰爛得近乎爆裂,露出裏麵那令人作嘔的牙齒。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仿佛來自地底深淵的低語,充盈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異變的身軀無不彰顯核輻射的毒害。肩膀寬闊得近乎不合常理,似乎能夠負擔起整個城市的沉重。高聳的胸膛好似一座峰巒,蘊含著可悲的膿水和不可告人的頑疾。

    手臂粗壯而肥碩,關節呈現灰黑之色,布滿了傷痕和潰爛。指甲變得尖銳而畸形,宛如一把鋒利的鬼刃,透露出所有者內心的殘暴和無情。

    龐大而異樣的腹部——一團無盡的肉塊,緊緊纏繞著他的身軀。布滿裂紋的皮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隨時都會迸裂開來,揭示出酸敗的內髒和蠕動的腸道。

    笨重而沉悶的腿部,每一步都帶著難以承受之重。腿肚子腫脹得近乎變形,形如即將爆裂的蟲卵,灑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他踏地的聲音儼然一座沉重墳墓拖動的沙沙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哪位?”

    “混世。”

    一應一答,孫天裂便認定投影而來的“巨大蠕蟲”就是自己苦尋已久的畜生。

    “怎麽,五百個地球紀年前造的孽還沒還完?”孫天裂譏諷道,“就你現在這鬼樣子,真好意思背‘混世’這個響當當的名號。”

    “我兒子呢?”混世並未理會孫天裂的嘲諷,隻是自顧自發問道,“你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

    “你兒子?那個嚇得尿褲子的小畜生?”孫天裂不以為然地回複道,“你那個小畜生不是讓人送回去了嗎?”

    “這是我給他在這座穹頂購置的房產。”混世喘著粗氣,十分鄙夷地解釋道,“他要回我的身邊,也得先回這裏才對。”

    “你他媽的問我?”孫天裂回懟道,“你怎麽不去問問你邀請的慧明呢?”

    “慧明?”孫天裂的發言搞得混世一頭霧水,“誰?”

    “去你媽的!”孫天裂大聲嗬責道,“你們一個個怎麽都是這尿性!自己幹過的事兒,自己轉身就忘!”

    “我為什麽要邀請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到我兒子的房子裏做客呢?”混世辯解著,取過身旁一串葡萄囫圇吞下,“倒是你,孫天裂,你無緣無故毀了我們在火衛一上的防禦工事,又炸了一處我們的行政大樓,現在又用這種小把戲混淆我的視聽,簡直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我可真就幹你的娘!”孫天裂毫不客氣地咒罵道,“什麽畜生玩意兒,炸了我的艦體還他媽的不敢承認,真他媽的和你們老祖宗一脈相承!我他媽的可真想把你的頭蓋骨掀開,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不是大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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