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實是有不平事,要不然眾人也不會爭搶著要和嬴宏說明。

到了這種時候,就要比誰的嗓門大了。

果然是有一人嗓門最大“都別吵吵了!都聽我說,我知道的最清楚!”

眾人被這人的喊聲震得腦袋發昏,都不再說話。

這人便靠近嬴宏並再輕些聲音“殿下,這件事我知道的最清楚,我去年後半年到今年年底一直在麥丘工作。”

“我跟您說,是這麽回事,山東工程二局在麥丘有建設工程項目,不過項目雖然是山東工程二局的,像食堂啦住宿啊什麽的都是山東省經濟局管。”

“我在山東工程二局工作的時候正好趕上,麥丘那個建築工地食堂的廚師做飯的時候不放鹽和糖,我一打聽,山東省經濟局批給這個建築工地食堂的鹽糖都被廚師私自倒賣了。”

這人說的其實也不算詳細,除鹹陽和北平屬於有中央行政機構的都城外,各地方工程局的工人食堂和住宿等確實都是由地方省經濟局總管,但到了市鎮一級,還有屬經濟局的辦事廳。

像麥丘,屬市一級,具體負責麥丘建築工地的食堂住宿自然是麥丘市經濟辦事廳。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嬴宏是製度的製定者,自然知道這人說的是什麽。

那人繼續說“再一細問,廚師不僅是私自倒賣鹽糖,而且已經私自倒賣很長時間了。”

嬴宏疑惑“為什麽?”

“是啊,我也問為什麽他還能繼續做廚師,知道情況的當地的工人告訴我,廚師家老父老母都是常年患病,不能工作,妻子有工作,但家裏還有兩個孩子需要妻子照顧,所以不能滿勤。”

“這廚師家裏又有個不成器的兄弟,每天就是和一群混混檔子遊閑惹禍,從不工作掙錢,賭錢輸了,沒錢嫖了,惹了麻煩,這個流氓兄弟就找這個廚師要錢。”

“廚師也是窩囊,落著這麽一個混蛋兄弟,每次還都得給錢,一說就是‘這是親兄弟,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不後來嘛,廚師實在付不起醫藥費了,但父母的病又不能不用藥,廚師就開始仗著自己工作的方便私自倒賣鹽糖了,也倒賣過茶葉,不過還是鹽和糖好賣,價格也高些。”

“嗯,後來呢?”一個廚師為了給自己的父母買藥醫病盜取販賣公物還犯不上讓老天爺降罰地震,準是有什麽別的事情,嬴宏猜測,應該是廚師的事情被人告發,刑法判決讓人涼了心。

不過嬴宏猜測錯了,不是刑法判決有問題,而是刑法執行後給這一家人帶來的影響讓人涼心。

“後來這個廚師就被不知道什麽人告發了嘛,按律法,這個廚師要勞改服刑一年。”

“這是我定的律法,廚師犯了盜取並挪用公物罪,是該勞改服刑一年。”現在的大秦律法是嬴宏和文述等人共同編修的,嬴宏對律法詳細當然熟記於心。

“您修的律法是沒問題,但實情不是這樣呀。”這人要替廚師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