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眾人一驚,尤其是如尉繚子這般十分清楚嬴政所定製度的人更是驚愕。

因為嬴宏身上穿的是按製隻有皇帝才能穿的玄衣纁裳。

隻因為嬴宏束發而未冠,所以初見嬴宏時尉繚子才沒覺得太違和,隻以為是因為嬴宏要見諸子百家,嬴政為了肅穆莊重才特許嬴宏穿玄衣纁裳的。

而現在嬴宏竟然是玄衣纁裳是自己的常服,這可就太違製了,若重論,嬴宏可是要被殺頭的。

可眾人如此驚愕的反應卻隻換來嬴宏一笑“我這一身確實是常服,按製,我一年也才能領一萬錢,卻又不爭氣,妻子眾多,所以拮據。”

“也多是父皇寵愛,特恩許我以此為常服,但我也深知此服飾貴重,所以隻此服飾在身,我便是代父皇行事,不敢有輕浮。”

眾人又是驚愕,嬴宏此言雖輕,但也由此可見嬴宏的權勢有多大。

但其實嬴宏並沒有向眾人炫耀的意思,因為即使這些人知道了自己權勢滔天也沒什麽用。

此時去食堂打包宴席的人也回來了,嬴宏便讓人在一樓大會議廳擺宴,並趁此空隙詢問黃石公“魏老,當初我邀您來北平找我,而您既然來了北平,又何必隱而不顯?倒叫我苦等。”

黃石公倒有理由,但不好在眾人麵前明說,便先請嬴宏逼開眾人“隻因兵首無心,我不敢相見,故意隱居。”

嬴宏不解“何來無心?”

黃石公再答“當初天下形勢趨於動蕩,或許別人看不清,卻瞞不了我,兵首當初往南,豈是隻為尋我?恐怕蕭何韓信才是兵首所重吧?”

“這倒是。”嬴宏當初往南方尋蕭何韓信時倒是有想過一同尋黃石公,但因為那時張良已經被嬴宏控製了,所以尋不尋得到黃石公其實沒什麽所謂,嬴宏能順利遇到黃石公也隻是因為運氣好。

“當時始皇帝尚在,天下也未明顯動蕩,兵首卻要尋蕭何韓信,莫不是蕭何韓信名聲大噪?”還得是黃石公啊,沒白活幾十年,觀察事情要透徹得多“隻怕那時除兵首以外尚且無人知曉蕭何韓信二人才能吧?”

“魏老還是明言吧。”嬴宏確實疏忽了,竟忘了黃石公會推算天時,而聽得黃石公一言,嬴宏也明白了,看來黃石公是知道天時被自己逆轉了。

“我鬥膽揣測,兵首莫怪。”畢竟即將要說的是極大的秘密,黃石公也要先討了赦免才敢繼續往下說。

“魏老隻管明言,我無有怪罪。”

既然嬴宏給了赦免,黃石公便敢繼續往下說了“隻怕天下動蕩全在兵首預料之中,而兵首也因為有自己的道理便有意不作為甚至是促使動蕩發生。”

“確實如此。”這沒什麽不能承認的,大秦帝國前二十年確實深有隱患,這個是要是個明白人就能看出來,而僅憑這一點也涉及不到嬴宏的身世。

“如此便是了,若論帝王,兵首可謂極,但若論人心,兵首太無善心,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隻在我看來,兵首實不可交也,故而隱避兵首。”其實要不是嬴宏揚言要滅諸子百家門派,黃石公是想隱寂在深山,再不與嬴宏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