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阻秦王殿下兵戈之地隻有函穀關,但不知楚王殿下何意。”都說胡亥智缺,王綰倒要看看胡亥有多智缺。

“不可不可,父皇回都乃是國家大事,為人臣子者哪能行此悖逆。”胡亥倒也不是沒頭腦,隻是不多。

而王綰既然有問,胡亥必定有答,況且胡亥也反應過來了“奈何秦王勢凶,百官恐懼,還請老丞相給孤拿個主意。”

“嗯。”胡亥反應是慢了些,但也算是反應過來了,既然麵子已經有了,王綰也再不藏著掖著。

“老臣剛才說了,陛下回都之行隻受函穀關阻礙,秦王殿下顯兵威也正因如此,您準備恭迎陛下是對的,但據老臣所知,朝中大臣與世家宗族對秦王殿下多有懼惡,若其愚至冒險圖逆,函穀關也是他們的圖逆所在,故此,殿下應該有些措施。”

歸根結底,王綰的政治立場和李斯馮去疾以及鹹陽朝堂中多數官員都不同,其眾者多為世家貴族,而王綰是奴隸主貴族,雖然嬴宏的改革也損傷了奴隸主貴族的利益,但相比世家貴族還是要輕的多。

而且與世家貴族馬上就要麵臨政治地位覆滅不同,王綰深知嬴宏對奴隸主貴族的消滅進度是比較緩慢的。

這方麵隻看嬴宏立的奴隸法就能知道,在奴隸法的限製下,奴隸想要一代人翻身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贏宏又太偏向民眾政治,所以就需要有人在政府與奴隸之間起到上承下接的作用,以壓製奴隸衍生出民眾意識而動亂。

如此,奴隸主在百年內的政治地位還是比較穩定的。

正因為有如此不同,王綰和李斯馮去疾等人對嬴宏的看法亦有不同,王綰並不懼惡嬴宏,也不怕嬴宏會一舉屠殺盡奴隸主貴族階級。

所以此刻王綰要站在嬴宏和自己一邊,力求搞定秦地內世家貴族的反動意圖。

可胡亥現在已經沒有了能隨意殺人的權力,所以照王綰所想以殺止逆也不可行“那些人皆是父皇的臣民,孤不可擅動,老丞相還有別的主意嗎?”

胡亥現在不僅不能隨意殺人,連繼續領導這些文武官員和世家貴族都費勁,雖然名義上胡亥還是主政鹹陽,但實際上管理鹹陽的是代嬴政遙控鹹陽的李靈兒。

如果鹹陽朝堂謀逆事,既是李靈兒管理不利,如果鹹陽朝堂順從,則是嬴政聖威浩蕩,而胡亥已經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現在就算要頂替罪名都用不上胡亥了,更別說讓胡亥做些措施了。

“老臣請辭亦多年,久不問朝事,今此來隻是向殿下告誡,再是請殿下允許老臣出函穀關恭迎陛下聖駕。”王綰也知道胡亥現在的地位很尷尬。

而自己既是先丞相,倒也有威望做出些措施,此便是自己帶頭率領鹹陽文武百官出函穀關恭迎嬴政,如此函穀關之患可解。

但這也需要胡亥的同意和幫助,畢竟自己離開朝堂已經快十年了,威望或許還有,但也有消減,所以還需要胡亥出麵以增加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