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你旁邊的小丫頭是?”
“是我閨女，大娘。”葉秋成很是恭敬的接過大娘遞來的熱茶，“我老婆兒子還在村口等著呢，我實在是有點著急。”
“不用著急，我兒子差不多這個時候也該來了。”老奶奶拄著拐杖並不坐下，反倒是站在門邊看著雪花慢慢飄落。
葉霜霜掃視著房子裏的一切，有生活痕跡，但不多，喝水的碗都隻有兩隻，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個板凳，在這寒冷的日子裏更顯得淒涼。
“老奶奶，你平日裏就住在這兒嗎?”
“嗯，你是不是想問我，我怎麽不跟我兒子媳婦一起住?”
葉霜霜老老實實的點頭。
“霜霜，不可冒犯。”葉秋成出言製止，卻被老奶奶隨意擺手製止。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又不是我兒子媳婦們不孝敬我，是我自己想一個人住在這裏的，”老奶奶拄著拐棍從門邊走回來，葉霜霜上前扶著她，“我打從成親那天起就住在這裏，老伴兒前些年也走了，住在這裏就跟他還在似的，我安心。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平常也會來看看我，跟我說話解悶，別提多自在了。”
“奶奶你和爺爺的感情一定很好。”
“好什麽，那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嘴賤不算脾氣還撅，我倆年輕的時候沒少幹仗，就這麽打打鬧鬧的過了一輩子，”老奶奶渾濁的眼睛看向一片虛空，像是在回憶她年輕時候的點點滴滴，“我跟他是怎麽成的親來著，哦～我想起來了。媒人騙我見了老頭子的表兄，成親時是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脾氣也潑辣，成親當天晚上就給了他一板凳，他流了一腦袋血，我嚇壞了，公公婆婆也不打罵我，我過意不去，就留了下來。”
“那他這是騙婚啊，奶奶你怎麽又願意跟爺爺生活在一起了呢。”
“悄悄跟你們說，老頭子那時候打聽到我還沒成親，就請了媒人想相看，結果那媒人給我介紹過兩個，知道一些我的要求，就跟我家那口子說了，我家那口子也是個心眼不好使的，就找了他表兄來跟我遠遠的見了一麵。”講到這兒，老奶奶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渾濁眼睛也放出別樣的光芒。
“老頭子這輩子也就是辦了一件成功的事，就是娶了我。要是不跟我成親，真不知道那個大姑娘能忍他那樣的狗屁氣。”
葉霜霜捂嘴偷笑，“那你們平日裏該是很有趣吧奶奶。”
“有不有趣的不知道，反正除了被我砸傷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每一天都熱熱鬧鬧的，”老奶奶麵上泛起紅光，“別說，老頭子跟我一起見過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我讓他幹的活兒，他嘴上說著‘那有老爺們幹那的’可扭頭就把活兒幹好了，是個好老頭，公公婆婆對我也好，沒受過磋磨。”
“哎呀，我兒子來了，你們快去找他說事吧。”老奶奶看著門被推開，催促著葉秋成和葉霜霜。
“娘，這是?”村長有些懵，什麽時候來兩個人陪他娘嘮嗑的?
“兄弟，我是過路的，想在村裏借宿一晚，想著找你幫幫忙，該給的銀錢我們會給的。”葉秋成上前兩步同村長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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