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白駒過隙,稍縱即逝,吳襄想起年少風華時背著藥囊治病救人,懸壺濟世的經曆,心中更是覺得不勝唏噓。

    縱使是現在醫術精湛,甚至連苦心編撰的醫書都已經問世,但耐不住鬢生白發,稍微費些心神就覺得精疲力盡,不像少年時那麽生龍活虎。

    中醫向來講究精氣神,強調的是通過人體自身的循環完成治療康複,所以開的一些藥方子也是增強免疫力或者是降低病情的擴散,但是衰老這種眾生不能避免的困難,哪怕是華佗再世,也是束手無策。

    按說這把年紀,曆經人世滄桑變更,吳襄早就將生死置之於度外,甚至說家中都已經備好了上好的紅木棺材,但是耐不住心中遺憾未曾完了。

    這麽多年,哪怕是吳襄傾囊相授,隻不過是教導出了幾個醫術還算湊合的學生,一身的醫學本領總不能無人繼承。

    而李登雲論起醫學造詣自然是遠勝於吳襄,更是不可能拜在吳襄的門下,總不能說臨了臨了,這些本領和技巧都要帶進黃土裏吧。

    與錢財權力相同,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赤手空拳的來到世上,身無片縷的離去,唯有一顆返璞歸真的童心永久綻放於世間。

    再者說,雁過留名,豹死留皮,若是不在這人世遭闖出一番名堂,留下自己的一些見聞,那豈不是枉活一世?

    吳襄這種境遇並不是個例,但卻也難以開解,畢竟個人的力量在時代大山麵前,隻能像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

    縱使是李登雲,也在滾動前行的時代馬車前顯得那麽渺小卑微。

    “吳老先生,不要那麽悲觀了,你的一身醫術本領不能浪費了,否則於國於家都是一種極大的損失,依我之見,大可以開設學說,在學校裏開設中醫學說,再將未完本的巨著完備編纂,這樣的話,哪怕是百年之後,同樣是活在人們心中。”

    李登雲寬慰了吳老郎中,卻不料這話讓吳襄靈機一動,對呀,未嚐不是這個道理,要是單憑收徒製度,自己能帶出來的徒弟終究是有限的。

    況且怎樣甄別徒弟的心性又是一大困難麻煩,既然現代醫學成體係學說有專門的科目在學堂,那怎麽不能把中醫也規範化體係化的培養人才呢?

    再想著這些年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人脈和生物,吳襄覺得大有可為,再者說,中醫學堂不是為了自己一己之心,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朝廷醫學領域發展。

    這些年的行醫治病,懸壺濟世的經驗,讓吳襄深切明白,在現代科學未曾觸及的公社,農村地區仍然有數量相當可觀的社員們飽受疾病傷害。

    這些人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小病靠挨,大病不治,有些是為了替家裏減輕負擔,而另一些原因就是因為鄉村地區,醫療資源較為簡陋。

    哪怕是黃崗村和金水灣這種公社,碰到一個頭疼腦熱的小病,仍然需要跑到鎮公社進行抓藥救治。

    城裏的醫生不願意到鄉下吃苦受累,而鄉下的醫生又苦於環境物質落後,難以真正的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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